“不错,下了点功夫,尚能瞧得过去。”
魏七知他指的是石榴印章,一时心中发虚。
“你母亲唤你安。”
“是,奴才小名安。”
“朕亦有乳名。”只是久未有人再唤。
他不再说了,近来说的实在太多。
魏七也不敢深问,他抿着嘴心中慌乱,窥探到了天子鲜为人知的一面实在危险。
皇帝俯身探手去拨他的唇,“咬这样紧,该咬坏。”柔和而低哑,于寂夜里回荡,羞得虫鸣也失了声。
魏七脸面耳脖泛红,再不晓事的小子也要在这样的目光下乱了心神。
他这会儿真像个害羞的姑娘僵在皇帝的掌中不能动弹。
眼珠子里蒙着水光,鼻头发汗,大着胆子抬眼悄悄偷瞥近在咫尺的人。
后者眼眸比身旁的湖水还要深,经倒在湖中的星光一映又显出几分温和。
魏七在那里头瞧见了自己,他太过紧张,伸出舌头舔舔嘴唇。
皇帝指尖被湿热一瞬包裹后受惊的蛇又缩回洞穴。
魏七觉得自己今次真是蠢得无药可救,一回两回说他不是故意只怕都无人信。
他叹息:脑子落在帐篷里了不成,唉,这下往湖里跳都洗不清了。
皇帝知晓他只是蠢并非故意,只是这人愁眉苦脸的模样实在有趣。
“是想叫朕现下便抱你罢。”
魏七有口难辨,他目光闪躲慌忙解释:“不是……不不……是……是……”
最后落到“是”字上。
皇帝低笑,心里止不住恶劣得想着:真真是个活宝。
他举目四望,风景甚好只是草地脏污了些,倒是可惜,不过逗一逗也可。
手掌沿嘴唇下移钻入脖颈,贴住脆弱的不甚起眼的喉结缓缓摩挲。
魏七吓得腿软,荒郊野外更深露重,草丛里不知藏着多少活物,且禁卫军与安爷必定也跟在后头。
“圣上,这是……外头。”
“朕未瞎眼。”
魏七急得要哭,“圣上……叫人瞧见……”
“朕挡着你。”
“圣上……没……没那东西……”
皇帝转身自马匹上取出水囊往地上一掷,魏七称这当头转身软着腿还想跑,可惜两步便被拽住往天子怀倒。
“哪儿去。”
安爷……您怎的还不来。
藏在草丛里的安喜正吩咐人拉帐子将此处戒严悄悄围起来,他暗道:主子爷年轻就是火气旺,黑夜风冷竟还有这等兴致。
湖边魏七颤颤巍巍弱弱反抗:“不成的……这哪成……是酒。”
“不成朕似记得,上回有个奴才,自个儿……”
他急得捂住了皇帝的嘴,此刻真是天地一霎万物俱静。
天子年近而立,还是头一回被人捂住嘴不让说话。
他挑眉望魏七,后者似被针扎一般缩回手掌,藏在袖口里握成拳。
“奴才冒犯!奴才该死……”他又要跪,“只是请圣上三思,咱们……还是回帐……回回去再……”
“那便回罢。”皇帝突道,捞起他扛肩头,魏七躲过一回不敢吱声,安安静静伏在上头,还傻乎乎地谢恩。
外头布帐子还没围完,骏马疾驰而过,禁军又急忙忙上马去追。
安喜叹息:祖宗!折腾的啊!
第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