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
安喜抱住皇帝的腿,汗如浆出
若老祖宗知晓自个儿没能拦住,叫圣上今日又砍了人头,那他这个御前总管也不用再当了。
皇帝盛怒中也没踹开安喜,只是面色阴沉下来。
他垂眸瞧安喜,“如今圣旨也无用了。”
只一句话,就吓得人松了手,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皇帝把玩着他腰间的龙纹玉佩,任众人哀求,不为所动。
“去宣旨。”
今日不杀几个人怎能叫太傅知晓他的气急败坏。
安喜面色煞白,眼尾的皱纹越发深刻,嘴唇哆嗦不止,只一瞬就似苍老了好几岁。
他知晓今日要拦不住了。
“。”
魏七听得这声,一时倒在地上发怔,原本抱有希望也破灭了。
不,不成,不成的,家财哥不能死,即便只是万一也不可有侥幸之心。
安喜唤人。
魏七猛然惊醒,几步膝行上前,口中大呼:“请,请圣上息怒!”声量大得突兀,几近破音。
众人悄悄侧目。
安喜求都不管用,一屋子的奴才都不再做声了,谁曾想偏还有个傻子要往刀尖上撞。
一瞧,哦,原是那个得宠的傻子。
唉,这眼力劲,一时有几人袖手瞧戏,只前些时日在魏七手下做事的倒都替他捏了把汗。
安喜惊异,却没阻止,他觉着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
皇帝烦得很,即便这会子是魏七来求都没用。
他将茶盏砰地砸在魏七脚边,阴沉沉一句:“滚开。”
茶水溅到裤腿上,魏七也怕,吓得不住发抖,却仍是哆哆嗦嗦道:“圣,圣上,圣上您息怒。”
皇帝不耐烦听人唠叨,虽然他早已消了气,且原本就是有几分演戏。
然魏七不识趣,仗着的他喜欢就敢出头,谁人给的胆子。
“堵了他的嘴,拖走。”烦得很。
“。”王福贵应下,他觉着不能再让魏七说下去了,再说下去又要搭上一条命。
魏七怎么可能就范,这会儿他脑子里都是浆糊,只知晓一定要求得圣上回旨意。
是以他学着安喜,两三步爬至御前抱了皇帝的腿不肯松。
他抱得比安喜还紧,直抱至皇帝大腿处,整个人都要贴上去一般。
安喜都不敢似他这样抱。
皇帝再烦,旁人随意踹,没能狠心踹安喜,自然也不会去踹魏七。
他看着这贴狗屁膏药,“滚是不滚。”话语是十分威严阴沉的,众人吓得不敢呼吸。
只是却迟迟不下脚去踢开。
魏七整个人都在抖,但是抱住了就不松手。
他仰头望向皇帝,“奴,才,奴才一,一,一切,都是为了您。”喃喃不成句,满腔子的勇气都将要用尽。
为了朕,这话稀奇。
皇帝瞧着他。
魏七不敢与其对视,垂眼道:“奴,才,幼时,听闻,家中长辈说,元宵佳节,灵胎投生……开……开杀戒有碍子嗣后代。”
胡言乱语,颠三倒四,回话的规矩也忘光了,全凭瞎编。
他的脸色比安喜还要难看,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分明怕地一直在哆嗦,但就是贴很紧。
皇帝是不信这些牛鬼蛇神的,且他也不惧什么子嗣有碍,又不是无皇子。
然魏七一身汗岑岑地贴着,人又是这等可怜模样,皇帝真的要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