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兰木匣子取来一用,回头我自会向安爷禀明。”安爷曾提过,淑妃主子偏爱君子兰。
“。”小太监虽不知为何魏爷会对乾清宫里的东西如此了如指掌,然这人现下是正四品,且又身份特殊,龙榻上的御被都能披到他身上去,区区一个贵重些的木匣子又有什么要紧。
小太监疾行,取来紫檀木匣子,此木匣颜色暗红,长十寸,(30cm),宽七寸,四角包铜,锁扣漆金,是个体面的好物件。
魏七手捏绸布将东珠取出,仔细置于包有明黄软垫的木匣子里。
宝珠配宝盒,再外罩一层,妥当了。
他携小千子二人去见延禧宫来人。
延禧宫的小太监正在外院耳房中等候,两个乾清宫内院太监陪着寒暄。
他远远瞧见一身形修长,手持拂尘,穿深紫绸服的公公领着人往这头来。
离得远了些,辨不出面容,只通身的气派,挺直的腰背透出股年轻的生机。
步履却又不急不缓,一步步皆是稳当,延禧宫人心中一惊,知晓这便是正主罗。
他提神凝眸细观,离得近了,渐渐可见清俊的白皙面容,好稚嫩的一张脸,只神情镇定从容。
“魏爷。”小太监不敢再轻视,恭敬鞠礼。
“您客气。”魏七眸中含笑,还礼道。
这位规矩端得好,倒也不全是凭色升上来的。
两宫的人简单问候几句,魏七与延禧宫来人打头,小千子二人端着朱漆托盘跟在后面。
延禧宫内正是热闹,魏七停在外头等候,隔着棉门帘隐约可闻婉转动听的戏腔唱,“鸳鸯来戏水,金色鲤鱼在水面朝。。。雁儿并腾飞。。。”
每年都有一出贵妃醉酒,后宫的主子们却总也听不腻。
下头人悄声潜入屋内,附在淑妃耳旁低语,这头安喜也得了消息。
殿内一时很是诡异地静了下来,台上的戏子见境况不对,也很有眼力地垂首立在正中住了嘴。
淑妃望向皇后,皇后又望向皇帝,皇帝却只垂眸转他的玉核桃,不甚在意的模样。
“叫进来。”皇后淡声道。
众人屏息,虽手上仍不停,眼珠子却皆往戏台后头。
门口的内侍打帘子,魏七抬脚垂首进屋。
一步一步走得缓,渐渐绕过戏台步入殿中。
深紫入明艳花海。
来人身长近五尺(177cm),穿一袭深紫绸袍,颜色偏暗,衣上描金。外罩
宽大下摆似摇拂的柳枝,随腿上动作散开,行动间却几近无声。
垂着脑袋,只见秀气的一小截干净下颌与一点子红润的唇瓣。
魏七顶着四面八方的目光走近。
于上首帝后跟前两丈(六米)远处停下,他身后不远便是明黄戏台,台中立穿大红宫装的花旦,后者面上浓墨重,额间布汗。
前头人却面如白玉,清清丽丽,干净不似凡尘间人。
众人暗道:这就是魏七啊,乾清宫里藏了半年之久,吊得人心生恼怒,可算是请出来罗,嗬,一个奴才。
确是生了不错的颜色。
皇帝抬起眼皮淡然候他走近,观其举止镇定,步伐沉稳,面容平静,倒生出几分愉悦。
还不差,竟撑住了,未丢朕的脸面。
再一瞧,身后跟着两个奴才。
呵,也知晓要替自个儿造势壮胆。
皇帝手中玉核桃静止不动。
魏七的马蹄袖弹得格外响亮利落。
三人动作整齐划一,单膝跪地打千儿。
“奴才乾清宫御前贴身内侍魏七。
请圣上大安,圣上万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