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街挤满百姓,无一不欢呼雀跃。
十万大军只折损五千,携俘虏浩浩荡荡至金陵城边三十里前停下。
太子并大司马率五千兵良将进城。
远远可以看见大军如黑色巨龙下凡盘旋于地,行军极快。
百姓只见黑色绣金边旗帜飘荡,偌大的暗红色楚字张扬。
士兵皆着黑色盔甲,手持黑色盾牌,那脚步生逼近,轰然好似地动山摇。
即使已事先洗净脸面,血腥肃杀之气仍迎面而来。
众人为之颤抖,虽早知这是己军也忍不住惧怕。
朝臣观这虎狼之师,只觉得与两年前不可同日而语。
为首之人身上黑甲在日光照耀下闪出金光,好似从云间落下的神将。
身后玄色大氅迎风猎猎飞舞,手中□□横于胸前,如地狱索命罗刹。
待凝眸细看,竟是太子!
百姓欢呼,簇拥着要去顶领膜拜。
太子身后属官微一挥手,自太子身后,将士忽齐刷刷朝两边分开,举盾阻拦。
一层层命令下达,无声又迅速。
行动间灵活却又严整,分明有五千之多却如整齐如一人。
众臣皆惊!
百姓却愈加崇敬。
太子端坐高马,两年行兵布账气势不再温润。
行动间不慌不乱,面色低沉如深海,不能从中窥探一丝,威严竟隐有天子之威!
圣上左右离得近的臣子早已两股战战,冷汗一层层密密流下却僵硬不能动作。
心下如乱麻仍不敢暗观圣上面色。
太子行至御前二十翻身下马,帝迎之。
太子身着甲胄仍是行跪拜礼,帝俯身请起。
君臣父子一番,随后行至玄武门前。
太子令下命身后将士止步,随帝并群臣入紫禁城太极宫。
朝臣至后悄然观这父子二人,见太子虽行在圣上身后一步,威严却甚于圣上。
身量七尺有余,肩背壮阔挺直,似武将,却六岁就能作诗赋词。
似文臣书生,却威武不可侵犯。
实乃真龙天子,上苍佑我大楚。
众人无一不暗想。
大楚出兵两年,能大捷彝族,又复旧河山,这是举国同庆的大事。
圣上也龙颜大悦,重赏督军与大司马,一应有功者也都加官进爵。
唯太子只得了几句吾儿贤德,朕心甚慰。
众臣心知太子此番大捷彝族,民间称赞不绝,隐隐有更胜其父的说法传开。
圣上想必是已有所耳闻,心生猜忌。
太子形势不妙。
一时又有人暗叹,但凡与这龙座有关,纵然父子血亲,却也不了心生嫌隙。
帝王一旦起了疑心,谁也无法消除他内心的猜忌。
太子归紫禁城后已有数月,却不曾得允上朝堂。
圣上只说太子辛劳,朕心不忍,当好生休养。
元昌六年五月,帝发热疾,久不治愈。
命太子监国理事,时隔半年之久,太子重归朝堂。
群臣叩拜,虽面露沉痛,似忧上之重疾。
然则却无一不心悦太子之归。
元昌六年七月初九,帝驾崩,举国着白,守孝三载。
太子甚哀,于灵柩前痛哭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