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禄兄弟那里的话,我只想趁着这次册封的机会,在京城安静的游玩上几日,并不想太过招摇。”乔志清笑了笑,起身给荣禄斟了碗酒,把自己的酒碗端了起来,笑着说道,“来啊,为了今天的误会干上一杯。”
荣禄也爽快的端起了酒碗,和乔志清碰了下后,都各自满饮了下去。
“乔大哥,你说这次朝廷是怎么打算的,兄弟有没有希望封王加爵呢?”
酒过三巡后,荣禄的话便多了起来,眉头紧锁的看了下乔志清。
“难说,你在军中的资历尚浅,论军功远比上曾国藩。但凡事都有意外,湘军的势力越大,朝廷就会越是忌惮,应该会想办法平衡湘军的势力。一切都听天由命吧。咱们今日只喝酒,不论公事。”
乔志清模棱两可的回了句,稍稍宽慰了荣禄下,便和他又喝起酒来。
“是这样啊。”
荣禄的眼珠子急转了下,轻叹了口气,也不愿多想,端起酒碗就陪乔志清喝了起来。
夜半时分,桌上的一坛子二锅头都被几人喝的一滴不剩,荣禄晕晕乎乎的起身告辞,一个人摇摇晃晃的下了楼梯,出了门便被外面等候的下人给扶上了马车。
乔志清四人也喝的有点大了,就地滚落了一地,呼呼地就睡了过去,直到天亮后才缓缓的醒来。距离封赏的朝会还有一天的时间,乔志清在洗漱过后,就带着黄飞鸿三人去了京城的祁俊藻府中。这位同乡在朝中一直对乔志清多有照顾,乔志清第一个想拜访的就是这位清流派的领袖。为此还让黄飞鸿携带了前朝唐伯虎的几幅真迹,这位同乡向来清高,但是对唐伯虎的画作却是没有一点的免疫力。
乔志清在来北京前就让火狼打探清楚祁府的路线,出门后让董兴武备了辆马车,带着黄飞鸿三人就直奔道了祁府的门口。
祁俊藻的府宅是一个敞亮的四合院子,分前院和后院两个部分。院门的门板装在后柱的上面,大门和门廊占一间屋子大小,门外的两扇墙呈外八字形状,这就是京城中代表身份的“广亮大门”,住在这里面的人不是皇亲国戚,就是朝廷的高官要员。
乔志清在门口让门子通传了之后,没一会便被门子带进了院中,在客堂里稍坐了下来。客堂里的小丫鬟熟练的给四个人各自满了杯茶水,抱拳躬身的侍奉在了身后。乔志清端起茶碗一口茶水还未下肚,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畅快的笑声。笑声落,一个留着白须身着儒袍的老人便在一个年轻人的搀扶下进了客堂。乔志清虽没有见过祁俊藻,但从二人散发的气场不难看出,那二人的身份都不会低微。
“老夫说今早怎么喜鹊临头呢,原来是有贵客至此了。”
祁俊藻抱拳招呼了一声,乔志清四人也同时抱拳行礼,待乔志清使了个颜色,黄飞鸿三人便点点头出屋等候。
“老师,学生可是日思夜想的想见你一面,今日终于如愿以偿了。”
乔志清笑了笑,对祁俊藻弯腰行了个大礼。
“快请起,请起。今日老夫的家里真是高朋满座,志清啊,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今年的探花郎张之洞,现在刚被任命为授翰林院编修,是老夫的得意门生。”
祁俊藻款款扶着乔志清,笑着跟他介绍了下身边的年轻人。
“张之洞?”
乔志清的心里暗叹了下,抱拳对那位年轻人略略的行了下礼。这位年轻人生的英俊潇洒,眼睛明亮有神,很是气度不凡。他被后人称为“晚清四大名臣”,与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比肩,想来自有过人之处。
“乔巡抚,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幸会幸会。”
张之洞不卑不亢的抱拳招呼了声,在祁俊藻坐下后,跟着在客位上挨着乔志清坐下了身子。
“老师的弟子果然器宇轩昂,日后定当是朝廷的栋梁之才。”
乔志清冲张之洞抱拳回礼,转头对着祁俊藻恭维了一声。
“志清,你能来看老夫,老夫心里很是高兴。当初也不白费老夫在朝廷里为你说了那么多的好话,刚好老夫也有事想问你一下。我们山西闹了回乱,你让老夫建议调遣王世杰的jūn_duì剿匪,不知道现在的结果怎么样了?”
祁俊藻一脸担忧的看着乔志清皱起了额头。
“请老师放心,王世杰乃是学生手下的天纵将才,如今潞安府的回乱已经平定,王世杰昼夜行军,现已经进驻太原府,相信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山西的回乱便会彻底的平息下来。”
乔志清满心轻松的回了一句,太原府一带的回乱本就是他让华兴盟的人假扮的,王世杰去了自然是药到病除。
“那就好,我们山西从来都是风平浪静,就是几年前林凤祥北上的时候闹腾了几天,如今百姓们刚刚休养生息了过来,怎么也不能被这些回贼给打乱了。”
祁俊藻舒了口气,这几日老头子总在为老家寿阳的亲戚担惊受怕,如今听乔志清的口气也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
“乔大人,这次朝廷对攻打南京城的将领论功请赏,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祁俊藻话音刚落,张之洞就忍不住抱拳看着乔志清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