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柏瞥她一眼:“我托以前的一个朋友给我寄过来的,怎么,刚刚还跟我大谈理想,现在又觉得丢人了?”
“不是,哪儿丢人啊,不丢人。”江岚笑着,“那你平时都在哪里啊?如果有邻居过来,会不会看到?”
江文柏呵呵一笑:“放心吧,我平时都扔在床底下,今天才刚刚翻出来。别说小蓁蓁了,就连咱们家耗子都没兴趣看。”
江岚“哦”了一声,慢慢凑近他,努力地装乖卖巧:“爸,累不累,我给您捶捶背?”
江文柏哼了一声,不愿意看她,双腿却诚实地带着他向厨房的方向走:“等会儿再接着教训你,吃饭了没?看你现在的德性,都要瘦成麻杆了,也不知道这么多年的饭都吃哪儿去了,长那么高有什么用?”
江岚跟在她爸身后,笑眯眯地耍贫嘴:“火车上吃了点儿,但还是想吃我爸做的饭。我爸做的饭啊,天下第一好吃。我在京市天天想我爸做的饭,想得晚上都睡不着觉。”
江文柏动作顿了顿,转头看她。他这个闺女,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性格又拧,经常不听他的话,让人操碎了心。
可他现在看看,曾经整天缀在他屁/股后面,一边颠颠跟着他跑,一边还要叉着腰和他讲道理的小女儿,已经长这么大了。
她直起身的时候,已经可以和他齐肩并立。
她一个人在外行走打拼,选了错路受了委屈,却再也不会边哭鼻子边嘴硬地和他理论了。
他背过身去,捡起一颗葱丢给江岚:“想吃我做的饭,就经常回家。现在又不是古时候,火车、汽车什么都有,回家一趟这么方便。”
江岚点点头,笑着应了一声:“哎,好。”
江文柏本就没怎么生气,只是心疼闺女一个人在外面受苦,现在她难得回来一次,又努力地起性子,装出乖巧的模样讨他高兴,他怎么可能还能一直撑着摆出臭脸?
江岚的目的达到了。她嘴硬心软的爸爸,很快就忘了他还在生气的事情,一边颠勺炒菜,一边和她说笑起来,甚至还嚷嚷着好不容易等到她成年了,一定要陪他喝上两杯。
她叹气举杯,和心血来/潮的老顽童爸爸碰在一起,仰头喝了下去。
这世界上有几个会灌自己孩子酒的爸爸?江文柏算一个。
他从来不把江岚当成娇滴滴的女孩来教养,从小就告诉她男女平等,所以他能做到的事,她作为他的孩子,也应该能做到。
喝酒自然也是同样的道理。
江岚无语地看着他,喝两口酒也要拽出一堆大道理的人,除了她爸,估计也没谁了。
菜香满屋、酒气蒸腾,她举着筷子听着耳边熟悉的唠叨,不经意抬眼一扫,看到院子里仍委委屈屈躺在雪窝里的大扫帚,没来由地乐了。
回家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隔开了一个屏蔽词……
☆、送礼物
“妈,你说,我个子是不是太低了?”阮蓁蓁拿着一把卷尺,努力比划着自己的身高。
王丽荷听见声音,抱着小儿子回头看她一眼:“你还没开始长个呢,急什么。”
“一米五……五一、五二。”阮蓁蓁沮丧地起卷尺,“我什么时候才会长高啊?我们学校有活动的时候,我永远都在队伍第一排。”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