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苦笑起来,“若只是你对我的罪过,何苦牵累他人。”
“你想要什么?”他问我,英俊的脸庞,闪烁着理性光辉,冷静自持,狭长的眸子又是百般纠结犹豫,运筹帷幄,权衡利弊,不知道当初思考着让我顶罪,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模样,他着实是个好演员,也只有那时候年少无知,会觉得他阳光帅气,正能量满盆,理应得到万世宠爱。
他确实是想要什么,会有什么。
同样的,不管你跟他要什么,他也不会舍得给你什么。
我只是起身,走向餐桌,封真端着牛排出来,香味实在诱人,季夏威同样起身,抓着我的手,声音满是低低的哀求,“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封真已经上前,按住他的痛穴,将我抽了出来,门口黑眼镜不再装着雕塑,严阵以待,屋子里瞬间剑拔弩张,这也是季夏威对人的态度,软硬皆是。
“我知道你想唤醒我曾经对你的那点喜欢,也可能你觉得我还在喜欢着你。”我看着他,“若是最近知道真相,兴许还有可能,不过入狱没几日,你那未婚妻就都来与我说了,每日与你对戏,说实话,自己心里都是烦倦,还好左耳可以听不到,躲避些你的空头支票,其实我要什么,那时候便已经告诉你,”他几分惊讶地看着我,我笑了笑,一字一句,重复那日的话,“以后不要来见我,不管发生什么,不管是你落难还是我遭灾,生离死别,都不要再来见我。”
他不说话,僵着的脸,英俊的脸,真真是受伤的表情。
唯一庆幸的,大概是伤害他的人,从来都不曾是我,是他自己和所谓的无可奈何而已。
一星期后,二审开庭。
我早早起床,当然不是为了去法院,不过死打开电脑,看着季叶两家的股票,绿了一片,乌鸦飞到低端,已经跌停。
今天实在悠闲,我拎了些礼物,去拜访小头目的一个老朋友。
老朋友一般有两种,你落难时候拉你一把,或者,踹你一脚。
这位,明显是后者。
他并不认识我,不过我衣着华贵,还是很客气。
我们对面而坐,茗茶赏画,附庸风雅。
几番下来,他觉得我是有志青年,学业丰富,报效国家,换句话说就是一心多挣钱,这与他不谋而合,毕竟季叶家股票,他持股不少,财物空缺,总是需要新的钱来补充。
人总是介意虚名,他想捞一笔退休,同时不会影响业绩,我的融资方案,表明看起来只赚不赔,实际上也是如此。
合同由唐言草拟,他实在是业界翘楚,又是唐家人。
这样好处就是他一出现,那人对我最后一点怀疑便被打消,签字盖章,爽快利落。
他说要庆祝一番,恭喜我拿下西区的游乐园修建项目。
我笑而不语,封真一身西装革履进来,脖子上的领带又被他扯下,松开了两个领子,到我耳旁低语着,“很抱歉。”我看向唐言,“改日再庆祝。”
二审结果出来,那律师估计被更多钱买,他这样实在不是很负责任,我看着这位中年律师,把玩着手指,“当初我的父母案件,你已经吃了良心,这次只是给你一个机会,既然您来如此不晓得珍惜,那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尊许你的心意,让你继续做下去。”
他惊恐地看着我,张着嘴,又像是想到什么地闭上眼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我并不着急,取了他的的文件包,交与封真,他很快读了一遍,最后留下三张,拿去复印,剩下的装回公文包,交给我,我蹲下来,安静地看着这个律师,“其实你一开始也是个好人,我的父亲将你当做长辈,也许你对许多人而言也是好人,不过,你也知道,人总是喜欢以偏概全,吹毛求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