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难道小姐没听说过?”白岩一边调着手里的材料,一边迅速抬头瞥了她一眼,道,“削灵剑,剑身轻薄,韧劲为当今之世最为顶尖的一把。剑柄只有三十二圈螺旋带叶纹,剑鞘上还有一道歪歪斜斜的裂纹,听我师傅说,那是因为她在试剑时不小心划到了剑鞘,后来觉得有了那道裂纹倒也不错,便没再重新打造剑鞘了。”
许含慢慢地走上前,问道:“那……那个景灵公子又是什么人?”
听到她问出如此白痴的问题,白岩抬起头,脸上除了惊讶,还带着一丝疑惑:“小姐自称京城人士,竟然连景灵公子都没听说过!”
许含撇撇嘴,没有接她的茬。
“景灵公子就是咱们许柳舟许大帅的夫君啊!只是听说当初西泠国犯境,许大帅南下出征,那西泠国的人竟阴险到想捉住景灵公子威胁她,好在景灵公子身手不凡,即使身怀六甲,没让她们得逞。”
“然后呢?”许含听见自己的心正怦怦地跳个不停,激动得就像随时会跳出来一般。
“然后?”白岩一把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拍拍手里沾着的材料,道,“西泠国虽然没捉住景灵公子,却导致了他难产,生下腹中孩子后,他就撒手西去了!许大帅听到这个消息后,疯了一样把西泠国赶到了秦山以西,连屠两座州城,打得西泠国至今不敢越界。”
许含能感觉到自己的那颗怦怦直跳的心忽地停止,宛如死一般的寂静,悬挂于她的胸腔之中。那冰凉的感觉顿时由胸腔传遍整个身体,令她忘记了自己叫什么,身在何处,只在头脑中一遍又一遍地想象着那个坚强勇敢又充满着无限父爱的天之骄子凄惨地守着刚出身的婴儿。
她身子晃了一晃,一阵炫晕袭来,眼前一黑,霎时失去了所有意识。
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谢接住了倒落的女子,将她一把抱起,他冷冷地看着白岩:“你以后最好别再提这件事,否则我让你这店从此消失!”
白岩惊讶地瞪着他:“我、我说什么了?”
谢站在门口,颀长的身子停止,光线将他劲瘦的身子投射下一道长长的黑影,白岩正疑惑时,只听到那人冷冷地说道:“你说的那个人,是她的生父。”
回到陆府时,陆桓正巧将陆老爷推进房间,走了出来。她看到他怀里抱着的人,满脸疑问。
谢只匆匆解释了一句:“受了点刺激,让人送点淡盐水过来。”
陆桓闻言,便没有再追问,只吩咐下人尽快去准备。谢和许含的住房原本被安排得很远,一个在内院一个在外院,但是最后这两人到底是怎么住成了两隔壁的,连陆桓也没注意。
“殿下,你和世女……”陆桓看着谢亲力亲为地给许含擦脸,喂淡盐水,不禁又想旧事重提。
“本宫说过,此事不劳太师操心。”
果然,刚开个头,谢就把自己的话给堵死了。
“成两姓之好,难道殿下不羡慕吗?”
谢喂水的动作一滞,许久才反问她一句:“在这世间,太师以为可有长久之情?”
陆桓顿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