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知道,也会在以后的某一天知道,或被发现,或主动坦白,早与晚的而已。
有忠实听众,话题起了个头,剩下的基本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顾非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一路,但主题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聂哥你放心,打死我也不变节”。
整个事件当中,顾非也没有提潘烟以死相逼的事情,只说她身体出了点问题,自己前段时间一直在医院照顾她。
车子停到了停车场。
关于这事怎么解决,什么时候解决,肯定是要开始着手做的,但顾非也看起来需要吃顿饭,然后爬到床上好好睡一觉,什么都等他休息好了再说。
“中午想吃什么?”聂细卿问。
顾非也自己喝了口水,暂时性地歪在副驾驶上:“想吃面,加两颗溏心蛋。”
“好,给你做。”
半小时后,顾非也吃上了加了溏心蛋的面,顺带喝了包酸奶,吃完也不顾饭后立即洗澡有啥不好,冲了个战斗澡,然后钻进了被窝。
“聂哥,陪我睡一觉。”
聂细卿拿着吹风机,在床上把人的头发吹干,拾妥当后,钻进被窝搂住顾非也。
开着空调盖着被子,单纯睡了一觉。
这一觉说不上睡得多好,但绝对比这段时间所有的睡眠质量加起来都好,至少没有做恶梦。
顾非也快要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聂细卿早就醒了,他保持着抱住顾非也的姿势,在顾非也要醒不醒乱动的当儿还安抚地拍拍顾非也的背以为他做了梦,稍作安抚,没想到人直接醒了。
上一次这样安静的相处,似乎在两个月之前。
顾非也蹭了蹭聂细卿的胸膛,手不知道怎么扒拉的,忽然触摸到了一块并不平整的皮肤。
聂细卿本想阻止,可是两个人但凡是在一起,朝夕相处的,身上多块疤肯定瞒不住对方,于是也就任凭顾非也坐起来查看他的后背。
倒霉的顾非也紧紧地拧着眉,看清了那道疤先前没看见,指腹摸了好几道,现在看见了却又觉得不忍心碰,因为这道疤看起来太疼了。
顾非也看向聂细卿,意思是“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风水轮流转,几个小时前的审问者变成了被审问的人。
聂细卿解释:“那段时间看你那么忙,不忍心让你分心,所以就没有说……”然后他就看到了顾非也的嘴角有点往下拉的趋势,聂细卿忍不住想缓和气氛,“可能是我看起来很有钱,所以被一个劫财的盯上,不小心弄的。”
“你怎么就不……”顾非也没说下去,他闷了半天,说:“对不起。”
“怎么说这种话?”
顾非也是真的觉得挫败,他觉得自己对聂细卿的关心真的不够,那段时间,潘烟确实给了他不少难熬的神压力,但他现在觉得,自己好歹身体没出毛病,顶多处于心力交瘁的阶段。
他和聂细卿通过语音,所以那时候聂细卿说话都透出疲惫其实不是累,而是受伤后的虚弱,想到这里,顾非也更难受了:“我就只顾着自己心里不好过,竟然没有意识到……”
聂细卿轻轻地拍拍顾非也的脑袋:“你不要想太多,我更觉得,神压力有时候比肉体受伤更加具有杀伤力。”
顾非也还是情绪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