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宫妃又是一阵哗然,死死瞪着钟唯唯的背,恨不得给她烧出几个洞来才解恨,韦柔更是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唯有吕纯,始终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重华面无表情:“钟唯唯制了一种新茶,朕打算拿去参加明年的斗茶大会,我们已经连续三年输给东岭了,绝不能再输。我们是在说这个。”
韦太后掩口一笑:“知道你谈的是正事,不过呢,没必要不好意思。
你和她是青梅竹马的同门师兄妹,情分不同,先帝也曾有意促成你二人的婚事,这样好了,我做主,封她为德妃,让她伺候你!可不比这样遮遮掩掩的更好?”
重华皱了眉头,冷声道:“此事绝无可能!母后若真是为了儿臣好,以后一定不要再提此事。”
韦太后吃了一惊:“为何?”
因为钟唯唯不愿意,因为钟唯唯看不上他!
重华一阵愤恨,表情更加冷淡不耐烦:“朕只是看重她在茶道上的天赋而已。此女桀骜不驯,心思不在宫中,强留为妃,那是给朕自己找罪受。
放她出宫吧,只怕很快就会被东岭挖走,不如留为内宫女官,或许会有大用。”
众宫妃又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韦太后当然不信他的话,不过为了不让人说她对重华不好,只好假装相信:
“那就让她专心制茶好了,彤史换个性情温顺稳妥的来做。”
重华也假装很诚恳:“母后的主意不错。儿子也正想和您说,杨尽忠狂悖无礼,鞭伤也是久久不愈,把他换了吧,不然耽误伺候母后,就是儿子大不孝了。还有,外朝有几个人也是……”
韦太后大怒,这是威胁她吗?
区区一个钟唯唯,当然不值得她用培养使唤了二十多年的爪牙来换。
她叹一口气:“杨尽忠是不大会说话,其实真没坏心,怪就怪我太担心陛下,外面那些老臣,也都是为了陛下好……”
重华了然:“哦,果真如此,那也不是完全不能原谅……”
这mǔ_zǐ俩各怀鬼胎,你来我往,互相试探,互相谈判。
那边钟唯唯和钱姑姑走进清心殿的大门,就都松了一口气。
钱姑姑夸奖钟唯唯:“小钟,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那种话都敢说。我本来想帮你,结果都没来得及出手。”
“我那是没办法了,自救,自救。”
钟唯唯无所谓,她早就想说那个话了,做娘的,怎能偏心成那样,这很过分。
主要是祁王东方重业比重华还要不招她待见,那就是个恶心巴拉、心术不正、想要啥都不敢自己争取,只敢拉着亲娘的裙子撒娇打滚的坏东西,不配做皇帝。
钱姑姑叹气:“你说的是大实话,那会儿就偏心得没谱,这会儿更是毫无遮挡,警告她一下也好,不然陛下真是可怜。”
钟唯唯头也不抬地往里走:“姑姑这话差了,陛下坐拥天下,后宫三千佳丽都爱慕他,再怎么可怜也可怜不到哪里去。”
钱姑姑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