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门过巷的,走了有五六分钟,他们才走到了房间。
那边派来谈判的人已经到了。
他就坐在桌子对面,生得不算英俊,但是五官端正,坐姿挺拔,带着日本男人的典型长相。这种感觉不好形容,不过常常看日剧的人一定能够分辨出来。
见楚天磬过来,他立刻从桌前站起身,走过来迎接他们,站定之后,他立刻弯下鞠躬道:“您来了,楚先生。”
他的这一鞠躬仿佛是某种指示,一整个房间里的人,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无论是站在后面充场面的还是站在墙边做壁花的,都齐刷刷地弯下了腰,并且鞠躬的弧度都要比这个男人打上一些。
“您客气了。”楚天磬说。
他还站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要鞠躬什么的。不是高傲或者看不起的原因,纯粹是没反应过来,虽然在日本公司的时候大家都非常谦逊,但对外交流这类事情他几乎都交给西泠在处理,他只需要处理好工作就行了当然处理人际关系也是工作的一部分,但需要他自己慎重地过去表示重视的人已经非常少了,所以他还是很不习惯这种一见面就鞠躬的习惯。
好歹也是接轨国际了的公司了,普及一下见面握手的礼仪不行吗?
楚天磬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吐着槽,一边强作镇定地微笑着,摆出一副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表情,那个被对方派过来谈判的人直起腰之后倒是非常镇定的样子,活似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
西泠在一边轻声向他介绍:“这是横山介先生,横山先生的儿子。”
楚天磬什么都不知道,一头雾水,但还是立刻就露出了微笑,客套道:“久仰久仰。”
“您客气了。”横山介说。
他们坐下,横山介开始和他东拉西扯,说些和主题无关的话炒热气氛拉近关系,没过一会儿歌舞就上来了,全都是日本传统的歌舞,作为常年浸泡在日本漫画的人,楚天磬倒不会对这些东西感到不习惯,但也确实完全体会不到美感就是了。
歌舞之后美丽的女人们坐到了他们身边,菜品上来了,卖相都相当好,楚天磬脸上带笑地吃着,心里一点也不高兴为了显示重视,上来的都是顶级的刺身和寿司,前者楚天磬是苦苦忍耐着吃掉的,后者里居然也有全生的海鲜,作为一个对海鲜的腥味无比敏感,又吃不惯芥末和日式酱汁的人,楚天磬吃得很不痛快。
上回来这里毕竟是自己人招待自己,他时拐弯抹角地提过想要好好品尝日本牛肉的,所以当时桌子上的海鲜并不多,但这次没有事先提醒,满满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食物,楚天磬却闻着就想要吐。
我操为什么全世界都这么爱在餐桌上谈事情?为什么拉拢关系全都要请吃饭?一起约着出门爬个山多好啊,健康环保锻炼身体,虽然爬完了山以后八成是身爽腹空,还得请客吃饭的……
打着哈哈应付着横山介,对方不断地用公筷为他夹菜,大声介绍着食物,态度显得十分亲切。楚天磬一方面觉得非常不适,另一方面,对方这幅热络的样子也确实缓解了他的心理压力,让他觉得舒服了一些。
就是说话老是七拐八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