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具体长相和具体的年龄,因为这个男人的头上罩了个面罩。
他的四肢大开着,被束缚在床头和床脚,浑身赤裸,从手背到肩膀,从锁骨到小腹,包括大腿和小腿,还有脚背,他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到处都是细细密密的刀伤。
鲜血从那些伤痕中流了出来,都是细细的一线,有些血液流到了床上,顺着镂空的凹槽流进了床脚的小桶中,浓郁的血腥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他……”楚天磬说,“还活着?”
显而易见他还活着,他的胸口还在起伏。但他的身体颤抖着,显然是在承受痛苦。
“他很好,大少爷。”张医生在他身后说,“我给他打了两针才开始下刀,他身上一共被割了三百多刀。我很小心,大少爷,这毕竟是国内,他的伤看起来严重,实际上除了疼痛以外不会有任何危险,更不会危及到生命。”
“这就是那些小刀的用处?”楚天磬说。
“是的,大少爷。”张医生回答。
楚天磬看了一会儿这个可怜的男人,摇了摇头,有些疲倦地告诉张医生:“把他治好,然后弄走不要再发生这种事情了。”他警告道。
张医生没有反驳他的话,他在楚天磬面前一向非常恭顺,就好像他真的是个靠着对方的好感糊口的家庭医生。听到楚天磬理所当然的吩咐,他也理所当然要听从似的应了一声,然后走过去,给那个还在哆嗦的男人打了一针。
一些医疗工具就放在不远处的另一张台子上,一次性针管、透明的药液和瓶瓶罐罐,上面贴着他看不懂的标签。
金色小字给出了大量的解释,楚天磬一扫而过,知道这些东西是用来让那个被锁在床上的男人更深切地体会到痛苦,和不让对方在痛苦中死去的。因为事情没有向最差的那一面发展,他的心里并不非常生气,站在一边看着张医生有条不紊地为男人处理着伤口。
“这些伤好了以后会留疤吗?”他问。
张医生一边为男人涂药,一边回答他,“有的会,有的不会。留下的疤痕不会到影响生活的地步,我会尽量处理得像是大型手术后留下的疤。”
“真有意思。”楚天磬说,“这样做会让你觉得愉快?会让你到性高潮吗?我听说有些性变态特别迷恋伤口。”
张医生停下手上的动作,他明显地考虑了一会儿,然后才说:“这样做会让我觉得愉快。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这样会让我达到心灵上的某种高潮。另外,我不迷恋伤口,大少爷。我只是喜欢让别人感到疼痛。”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说‘只是’。”楚天磬脸色沉沉,“‘只是’?这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吗?”
张医生又低下头处理那个男人的伤口了,他用棉球沾一些药物,然后轻轻涂在那个男人的身上。他手上的动作那么轻柔,一个男人对他深爱了一生的恋人也不过那么轻柔了,他的眼神也专注极了,这场景带着一种奇诡的魅力。
或者不如说张医生身上带着一种奇诡的魅力。
“如果您和我有相差无几的经历,您也会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的。”他丢掉手中的棉球,对楚天磬投以微笑,“他的伤口已经差不多处理好了,接下来需要的是时间您有什么吩咐吗?特地来我这里一趟?”
楚天磬看了他几秒,一言不发地转头走了。
张医生跟着他,他们走出地下室,将那个可怜人和地下室里那些奇怪的、楚天磬不想知道有什么具体功用的工具扔到身后。楚天磬心里有很多问题想要去问,比如那个男人是谁?那个男人是他从哪里弄到的,又是用什么方法弄到的?他准备怎么对他,除了在他身上试验他的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