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问:
“你就那么喜欢他?”
这话,曾经陈劲生也问过她。
但此意非彼意,那时候他在揣测她和顾南铭的关系。
倪迦没有回答。
有些问题,不需要回答。
……
她今天要抓到肖子强的现行。
无论他要干什么,今天是最好的时机,这种人不一次打击到底,永远后患无穷。
倪迦报了餐馆的具体位置,然后道:“快来,我已经到了。”
顾南铭把地址记好,问:“你现在怎么样?没事吧?”
“嗯。”
“好。”他深吸一口气,千言万语只能汇成一句,“你小心。”
“拜拜。”
倪迦又在屏幕上点了一下,假装关了通话,然后锁屏,重新放进口袋里。
肖子强紧接着问:“什么时候来?”
“快了。”倪迦说。
“一块吃点儿?”
“不用。”
她眼睛打量着四周,这家店里没有别的顾客,只有他们这一桌,银台没有人,服务生也没有。
“甭看了,这店我哥们开的。”肖子强筷子冲桌边一人指了指,“今天为了招待你们,生意都不做了,这诚意够不够?”
餐馆老板穿着紧身黑衬衣,领口大敞,梳油光锃亮的大背头,然后对倪迦抬头笑了笑,三条抬头纹极其明显。
倪迦不想说话,她拉开另一桌的凳子坐进去。
她该找时机告诉他们,陈劲生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这会激怒肖子强,更甚,他会全部迁怒到她身上。
然后,她需要顾南铭帮她报警。
她甚至可以把情况叙述的更糟糕,然后让周弥山帮她,在周弥山擅长的领域,这群人一个也逃不了。
那间四壁皆灰的房子是所有流氓地痞的噩梦,他们无法无天太久了,浑身恶臭,嚣张跋扈,以为天只有井盖那么大,以为世界只有几条破街烂巷。他们自称哪条街的“大哥”,打过几场架,搞臭过几人名声,睡过几个女人成了谈资,成了风光无限的经历,然后拉帮结派,践踏自尊,成天蠕动于乌烟瘴气之地,好不威风。
他们需要审问,需要心灵的折磨,需要最严厉的打击。
倪迦发现自己恨的牙痒。
可她不知道,她想的,还是天真了。
肖子强让她再打个电话。
他看起来毫无异常,没有丝毫因为久等的不耐烦。
倪迦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手机,准备借这次告诉他们陈劲生来不了了。
她刚放在耳边,还没假装电话接通,肖子强从她手中掳过手机,然后扔进了桌上的汤盆里。
“咚”的一声,汤汁四溅,手机坠入盆底,菜叶上下飘着,打着旋儿。
周围的人没有反应,该吃吃该喝喝,说说笑笑的,好像并不意外肖子强这一举动。
只有一人起身,就是刚才的餐馆老板,他走到门口,关上两扇玻璃门,然后用胶套锁扣住了门把手。
门锁了。
倪迦脑子“嗡”了一声。
肖子强放下筷子,端起一旁的白酒杯,一仰而尽。
喝完,他长长舒了一口酒气。
“倪迦,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倪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