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转向管事的大人,笑容中有几分勉强,“您看,这、这可怎么整啊……”
那管事低头看着手中玉符,嘴唇发抖,“怎、怎么可能……十八楼的灵阵居然被破了……”他深吸好几口气才总算平静下来,“你且等着,待我去禀告……那位尊上。”
可就算如此,他管理有失,一顿责罚是逃不掉的,思及至此管事的脸色又白上几分,死人似的。
他转过身,沿着铺有红色地毯的楼梯步步向上,一连越过二楼,直至三楼才逐渐慢下。
不同于前二楼,三楼完全是独立装修,漆成鲜红的墙壁上用鎏金画满符文,是个三级的聚灵阵,在这灵气稀薄的庆州,已是最顶尖的了。
管事垫着脚步小心翼翼走到房门前,犹豫半晌,终于鼓起勇气,轻轻叩了叩门板。
半晌,一个轻柔的声音从中传出,“……进来。”
小心翼翼的推开大门,管事低头往房里走去,不过三步便腿脚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弯腰匍匐道:“属下参见……尊上。”
他甚至不敢一睹那人容貌,只能隐约瞧见对方鲜红的衣角,刺有莲花的暗纹。
管事颤颤巍巍的将那破碎的灵牌呈上,还未开口,就感觉身上骤然一重,一股血腥之气涌上喉咙,又被他生生吞回。
那尊上似是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二级的灵阵都压不住那群炉鼎,我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他的声音极为柔和,甚至带着几分笑意,落入管事耳中,却仿佛连骨髓都为之冻结。
牙齿开始打抖,五脏内腑受灵压冲击,痛不欲生,可就算如此他还是将额头磕出血来,断断续续的解释道:“……这、这次的炉鼎中……有一位修为颇高的纯阴之体……属下用了四根锁灵链,却不想还是、还是被他逃了……”
“筑基后期的纯阴之体?”尊上语调微微上扬,复又轻笑出声:“这听起来,倒有些像总部今日里跑掉的小宠物……”
管事没听懂,一时便不敢出声。
过了一会儿,他身上的压力似乎减轻不少,那尊上又问:“其他炉鼎抓到了吗?”
“属下已经派人去抓了,只不过这风月楼太大了些,四处又布满了阵法机关……只怕是,没那么快……”
他哆哆嗦嗦的说着,红色的袍角扫过他撑在地上的手掌,有些冷
管事悄悄抬头,却看见一手指粗细的小蛇不知何时攀在他的手背,正嘶嘶吐着信子。
再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秦断花了一个时辰将所有炉鼎全部救出,又循着能量回路找到了阵眼。
布阵之人似乎根本没想过破阵的问题,所以根本没有加以掩藏,反倒大大咧咧的暴露在走廊中央,想不注意都难。
秦断单膝跪在阵眼旁边,右手掌心血雾翻滚,凝出一柄巨大的尖刃他真元有限,还要分出一部分来压制这灵阵的威力,如此消耗之下不一身热汗,轻薄的衣裳被汗水浸透,黏在皮肤上,色情至极。
深深吸了口气,秦断眯起眼来,头也不回的道:“待会我破阵之后,你们自行找路逃跑,能不能跑出去全看运气,千万,别跟着我。”
话音未落,他也不等那些人答复,手中血气暴涨,狠狠往阵眼一送
巨大的灵力从中炸开,秦断早有准备,顺势往外撤离,待那灵阵完全暗淡之后,足尖一点,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跑去。
秦断口中涌起一股血腥,可当下却只能草草压住……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随着时间流逝,那股预感就越发浓烈,直至现在更是生生激起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