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狼头寨里留在长青镇集消息的线人,当初寨里的弟兄于他有恩惠,平日里镇上出点什么事,山上的大家伙不知道就会找他问,他们都习惯叫他瘦猴。
“大、大当家的……”瘦猴脚程很快,但这会儿匆匆上山,还是累得直大喘气,不过他看起来满面红光,似乎不像是要说坏消息。
梁远声默默瞅一眼已经恢复正常神色退开到人群后面的应涵,心中气急,煮熟的鸭子飞了。
“出什么事儿了?这么急急忙忙的?”然而再心痛他只能先以大局为重,他们刚抢了树大招风的傅家,后续的麻烦定然不少,在没有能彻底得到可以在乱世中安身立命的本事之前,其实就算是应涵真的答应了他,他也不敢真的让应涵跟他。
应涵是光风霁月的督军独子,家境样貌无一不是顶尖,而他连许他一个安稳未来的能力都没有。
瘦猴猛地咕咚咕咚灌了一盅水下去,他搬了个椅子坐下,就开始激动地对梁远声道:“大当家的,那个……那个傅家彻底垮了!简直大快人心哈哈哈哈哈!”
“你这算什么消息!我们之前把傅家洗劫一空的时候不就垮了吗?”百步杨还等着大当家的抱回美人归呢,结果瘦猴一来就破坏气氛了,他便忍不住开腔怼过去。
“二当家的你真是想太少!傅家财力那么惊人,你们只是抢走了傅家仓库里的东西,可是他那些藏起来的地契,傅家开的那些厂子都在啊,今天一早傅祁就带着厂子里的人气势汹汹地去找警署让他们派出jūn_duì来剿匪,给了好多地契做代价,大家伙都知道警署都是些什么人吧,那一个个见钱眼开的,眼见马上就要答应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梁远声不给面子地踹他一脚:“你当茶馆说书呢!快点一口气说完,少大喘气。”
与此同时还有几个兄弟窃窃私语:“当时真不该听那醉白的话,斩草就得除根,这傅祁跟他老子一样,留不得!”
瘦猴跟着附和,眉飞色舞地:“谁说不是呢!不过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大当家的脾气这么差那醉白还愿意喜欢大当家的也不容易了,虽然他磨磨唧唧有点麻烦,不过也可以忍忍嘛,反正有贵人相助哈哈哈。”
“砰”地一声椅子被梁远声踹倒了,瘦猴摔了个狗啃泥,他哇哇大叫:“老大,我说错什么了!”
“你就没说对过!”梁远声都不敢看应涵的脸色,他也不懂这群弟兄怎么这么八卦,还老跟醉白两个字过不去了怎么着,他恶声恶气道,“少说那些有的没的,怎么回事儿快说!”
“哦哦……”瘦猴一瘸一拐地站起来,可怜巴巴离梁远声远一点,“其实具体怎么回事儿我也不太清楚,就咱镇上不是来了个姓应的少尉吗?他在驿馆驻扎了一支jūn_duì,就傅祁去警署的那会儿,那群军官们也去了,不过他们带的是傅家这么多年被警署包庇做的那些恶事的卷宗,还有个傅家的丫鬟做人证,军官们当场对警署那群窝囊废说,要他们对傅家这三十余年来暗地里草菅了几十条人命的勾当做出处置,梁大夫当年的事儿也在其中。你没看到傅祁的脸色,当场就青了,简直要去跟人拼命,哈哈然后当场就被押了。现在傅家在镇上的名声是彻底臭了,大家本来因为傅家被抢对寨子里厌恶得不行呢,现在一个个都说我们是惩恶扬善,为民除害。”
瘦猴又灌了一大口水,他满脸高兴:“真是,扒下傅家那群伪君子的真面目真是太爽了,不过我听那些个军官们说,他们也是听命行事,而且咱们也有功劳,要不是咱们抄了傅家的老底,他们拿着卷宗也不一定能逼的警署愿意落井下石,给狼狈为奸多年的伙伴扯下最后一层遮羞布……”
中午抽空去用酷刑审问了傅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