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数值,如果这回他的方向正确,用不了太久,这个禁锢着众人的时间牢笼就会被彻底击碎。
这段时间,也是成才在周而复始的时间循环中,过得最充实的一段日子。
这很奇妙。
当拥有的时间从无限大,变为屈指可数的几十天,那令人发指的重复也会成为值得珍惜的时光。
成才有许多事要做,他列了个清单。
他曾请过一天假,借了车开去草原,在五班吃了下午饭站了岗背着八一杠看了星星,再在半夜的时刻,在广阔的夜色中回归;
他也在某次找机会去了老部队的师部,围追堵截了拉练回来下午又要开会的高副营长,软磨硬缠地拉他一起吃了午饭;
他在一个中午没与大家共饮因此也不太困的下午,去基地外买了个新手机,拿着电话与成村长及村长夫人聊了好几个小时,之前那些让人听到耳朵起茧的念叨,此时都显得温暖与亲切;
他还向队长提出要求,想试一下1500米的超远距离射击,并且在全队好事者吃瓜下注的围观下,达成目标全中,顺便赢了c3藏的弹壳;
……
诸如此类,即使无法离开基地方圆几百里的范围,每天都还是有事可做。
虽然吴哲提到的那些听起来就有趣又浮夸的事是不可能办到了,但处在当下的境况才体会到,自己真心想要的,也就是这些平淡的日常。
活着真好。
所以,如果大家都能回到正常的时空里,继续这样活着……
付出什么,都值得。
从点心店拎回来的,是个小时候曾向往过的双层大蛋糕,镶嵌着春天的草莓。
吴哲啧啧了好一阵儿说,“这也太奢侈了”,成才不以为意地回答,“25好歹也算个整生日,况且全队那么些人呢买个小的怎么分?”
锄头叹气,“谁让你早上还没开赛就把过生日的事儿传遍整个球场,这下只能大操大办了。”
“要的就是大操大办”,成才扛着饮料与零食,“哥也低调太久了,总得铺张浪一次。”
“你看你这觉悟”,吴哲不爽道,“你这么一铺张,我不禁深深地担忧起我即将到来的25岁生日……”
“要不”,成才看了看他,“一起过?”
结果,这个哪哪儿都不沾边儿的日子,就成了三中队王牌狙击手与高智商大硕士的25岁“集体生日”。
因为宿舍太小的缘故,大型生日派对转战至电教室,因为得到了队长的特批,吴哲还带上了电脑准备在蛋糕吃完后给大家放个电影看看。
生日歌唱出了军歌的气魄,一群人凑在一起,蜡烛简直还没来得及吹就自己灭了。
即使这样,愿还是要许的,锄头大喊“我大我先来!”,闭眼皱眉嘴里一番碎碎念,大家问许了什么愿,他说,“就是那什么,啊,说出来就不灵了……”
然后是成才,眼睛闭上特别安静地沉默几秒,然后再睁开眼,一脸“不可说”的表情。
好吧,那就不问这个问题。
袁朗代表大家说了另一件事,“你们这回这生日也过得太突然了”,他也觉得无奈又好笑,“大家都没空准备礼物,那你们就提点儿现在能实现的,当做礼物好了。”
“喔”吴哲兴奋道,“这简直是集体版的真心话大冒险嘛,让我想想……”抬起眼睛望天花板,“哎,算了,咱们早上才躲过一场集体裸奔,现在就别自己折腾自己了”,他笑得相当得意,“这样吧,队长你就准我三次加餐的豁权,可行?”
太狡猾了!
这礼物要的,下次我生日也得这么搞!
大家嚷嚷着,袁朗笑,“准了。”反正你也没说是集体加餐还是给你单独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