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啼笑皆非的表情瞬间就消失了,眼里迅速染上一抹犀利。
然而成才并不在意,他只是看着他,“这次我们遇到的,是比那更糟的麻烦。”
袁朗抽了一根烟,成才已把整件事说完。
“您在今晚会接到一个任务,让咱们去公海上的小岛进行侦查,三中队全体在周日,也就是明天傍晚出发离开基地,次日清晨五点二十登上岛屿。侦查行动按计划展开,大约一百分钟后,在早晨的七点前突发核弹爆炸,中队全员现场身亡……
但是,我们的时间到那时就终止了,大家直接回到了今天早上的七点钟,也就是第二次起床号吹响的时刻。然后一切就再来一遍,一共48小时,不断循环重复,到这回已经是,嗯,大概是,第32遍。”
……
袁朗坐在桌边阴沉着脸,看着到现在还杵在原地没动的狙击手。
这些话简单明了,没有任何难懂的词句,然而听到自己耳朵里,却像是外星人的语言,无法如常规般进行解析。
“……”,他皱起眉头,“就这些?”
靠在门板上的兵没有回答,他抿了抿唇,深深地呼吸,终于直起身。
犹豫了片刻,然后他下定决心般走过来,一下伸开双臂,令人躲闪不及。
“队长”,他把下巴放在硬朗到硌人的肩膀,“还好您回来了……”,湿乎乎的鼻息喷在带着香皂味儿的脖颈,“我真的,很想您。”
袁朗觉得自己的身体一定很僵硬,但他又无法做到伸手把人推开。
这南瓜发着抖,环住自己的胳膊却使了太大的力,就像溺水的人捉住了救命的漂流木一般,紧抓着不放。
那份激动与依赖从他紧挨着的身体传递过来,居然激起了波浪,一阵心悸。
袁朗动了动手指,缓缓地抬起胳膊,拍了拍年轻人的背,“好了,好了……”,叹息了一声,“之前都发生了什么……如果你愿意,可以都告诉我。”
“嗯”,成才终于松了手,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眼睛,“我会说的,今天就说”,然后他吸吸鼻子,“不过现在,我能先去踢完球赛吗?”
26
时隔十几次,重新登上球场。
正式开始前成才蹲在场边整理鞋带,“您想和谁赌球吗?”他系了个死结,“我可以告诉您结果。”
“听你这意思”,袁朗伸长了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你是和谁赌过?”
“是的”,又换了一只脚整理。
“谁呢?”
“您。”
“啊,那我赢了吗?”
……
“队长,我要上场了。”
哨声一响,大家都跑动起来,三队的主力后卫看起来神饱满,在后场积极地卡位,不时来两脚助攻。
球在远处时,他就四处张望来回看着场上队友们,碰到裁判吹哨重新开球的间隙,他则看过来,腼腆或愉快地笑笑。
这感觉十分奇妙。
袁朗坐在教练席上叼着烟,根据成才的说法,这场比赛即使自己完全不插手,它也不会输(换个说法就是自己形同虚设),所以干脆就漫不经心地旁观着,空出大脑去考虑别的事情。
比如,这个二茬南瓜。
自从一大早他冲进宿舍,三言两语爆出个惊天秘密后,就再没离开过自己身旁。
吃饭的时候跟上,回宿舍的时候跟上,回他房间换球鞋简直是超特种兵速度,烟都没点上就看见他又回来了,接着,就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