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正好响起了喧哗,二队的一个头球差点儿就擦着门框进了。
狙击手看着齐桓在门前骂娘,队长在眼前站起来喊着些没啥营养的指导,突然脑袋里冒出个念头,让自己都一哆嗦,却执拗地敲打着神经。
重新坐下的袁朗又感觉到了背后的视线,让人很不舒服,但他依然一动不动,不打算转过身去。
这南瓜,或许是炼过二茬的缘故?存在感似乎总是强的有些过分了。
刚在场上跑得疯了一般,让人一不留神,就一直盯着他看,现在受伤了下来,却依然向外扩散着低气压,让人想要无视都做不到。
比起刚才愈发的不爽,袁朗有些僵硬地从兜里出烟点上,然后就听见背后的声音。
“队长。”
“干什么?”他藏起不快,带着对伤员的标准化关心转过头去。
“您中午能请我吃小炒吗?”狙击手也是标准化的恭敬微笑,但语气泄露出一丝挑衅,“去李师傅那儿行吗?”
……
相当出乎意料。
“呵呵,为什么呢?”懒洋洋的问话中,袁朗挑起眉梢。
“我这不也算是工伤嘛”,成才看看自己肿着的脚,然后抿出唇角的坑,“您就当优待伤员呗。”
……
袁朗斜着眼看他,狙击手则微笑腼腆地看回去。
两人这么对视了几秒,袁朗突然意味不明地轻笑。
“行啊”,他说,“优待伤员,我请你。”
“那就十二点二十”,成才就势顺杆爬上,“食堂后厨,您常去的地方。”
“好,好”,没去纠结这南瓜为何知道自己常去哪儿,轻声的回答中,袁朗已站起了身,走到场边去。
三中队的队员们,正要发起新一轮的进攻。
狙击手缓缓伸直腿放平脚,眯着眼靠向椅背,视线延伸出去,是晴朗的天空。
心中有放纵的快意,却也有放任后的自责,很难平衡。
队长说过,可以任性。
然而这几次过来,除了依然讨来了香皂,其它时候还是有意地克制了太过肆意的言行,午餐也回归到食堂的老三样。
就像他自己说的:他讨厌任性。
然而刚才那一刻,例行公事的交谈让双方都索然无味后,他脑袋里突然生出个疑问,便如野草般疯长。
成才只想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这场夺命循环,如果还是之前的自己和之前的队长,他是否还能容忍……自己的任性?
他实在,太想知道。
16
袁朗是卡着点儿去的食堂。
十二点二十分的饭局,后厨的小隔间儿,他做东请二茬南瓜,原因是……优待伤员。
整件事都透出一股子荒唐。
然而他却没有拒绝。
是因为好奇心吧,他想,一个从来不会向你提出任何要求的人,有天突然理所当然地要你请他吃饭,这难道不是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