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成才似乎察觉了他的异样。
“嗯”,袁朗的声音听来也发涩。
“只要小概率事件还能发生,我们就有机会改变最终的结果。”
“……是的”,袁朗喃喃。
不过是二十来天的记忆空档,袁朗出神地想,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狙击手简直像是学会了读心术……
是大数据的积累让他做出了准确的预判?
还是……
那些凭空消失的记忆,那些被他盗取的记忆,其中到底有些什么?
焦虑暗生。
“队长”,成才恰好又在此时开口。
“什么?”回答已带着不快。
“想知道什么您就问我吧,我不会瞒着您的”,他很诚恳,却又一语中的。
“是啊,反正两天后我也会忘记”,调侃的口气。
“您可以再问”,狙击手依然坦率。
“哈……”不能再敷衍的笑。
“队长”,这次成才干脆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幸好有您,一直在问我。”
……
袁朗愣住了。
“幸好,有您的问题”,狙击手的瞳孔漆黑,“我才知道,在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客气啊。”
真没什么好再纠结。
全然忘却,或是单独记得。
那都不是主观选择的结果。
他们皆是被扭曲时空所束缚的困兽,当下的任务,唯有冲出牢笼。
当袁朗把折断的香烟灭在脚底,复又点燃一根时,球场上又发出了欢呼。
只是不太热烈,小金猪已急着把球抱回了中圈。
因为许三多虽然进了球,但平局依然是输掉总分的结果。
他们只有不到十分钟了,必须抓紧时间再拼一下。
成才拍拍裤腿站起来,“咱们走吧,队长。”
“啊,你不是……”临阵脱逃吧?
“我是。”
“不是说裸奔也无所谓?”
“嗯,无所谓,但不奔更好。”
“可我已经答应了齐桓,这样不太好吧。”
“没事儿,您说的话,他也不会太当真。”
……
“去吧”,被噎到死角的袁朗依然没放弃,“反正没人会记得。”
……
“好。”
终场哨吹响,一比一的比分终成定局。
场上的队员们跑到了最后一刻,此时都躺倒在草地上,不愿动弹。
齐桓摘了手套,铁青着脸走回场边,就看到了等待在休息席的袁朗和成才。
多少还是有点儿吃惊,“你们……哎,锄头呢?”
“出差了”,袁朗耸耸肩,“但我把成小花带来了。我说话算话。”
嗯,确实少见,齐桓腹诽,毕竟不是你自己奔。
但是向来心眼儿多的成才居然也如此配合,此时立在一旁一脸坦荡无谓,竟没有一点儿借机逃避的意思,也是让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