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嫉妒梦里的那个自己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对他那么喜欢,却又那么嫌弃我。”
沈明渊默不作声,听他满含委屈地解释着,像是笃信着只要说清了,一切便会朝着期望的方向转变。
一边听着,一边想,该怎么和人解释,他真的不能跟人走。
“我想清楚了,梦里的人的确不是你和我,大约只是谁下的蛊、施的咒,我不会再信了,”聂辛说到这里,语气终于明朗了些,“过几日,我便替你杀了他,然后带你走。”
沈明渊闭了闭眼,试着让人清醒过来,小声道,“人是不能控制自己做什么梦的……”
聂辛总算松开他了,有力的手掌握着他的双手,在近处面对面凝视,眼里闪着倔强到极点的光,
“但是我可以不睡。”
沈明渊眨了眨眼,“什么?”
“我没有睡。”聂辛朝他笑了笑,为自己找到了对策感到高兴,“我的修为足够,不睡也没事,困了也可以吃些灵药,不睡觉,就不会做梦了。”
聂辛认真地看着他,怀着期许问道,“这样,你肯信我了吗?”
“……怪不得,你的脸色会差成这样。”沈明渊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后退一步,眉头皱紧,一时间百感交集。
连续多日不睡觉,对于修为高的人来说,的确不会伤及性命,但不代表不会难受。
说不震惊、不动容是假的。
私奔一般的愿景,也是美好的,令人心动。
可沈明渊更无法就这样接受聂辛的这番心意,对此表示肯定,放任他继续自虐下去。
聂辛的性子,太倔,太容易钻牛角尖了。
“沈明渊,”见人迟迟没有应答,聂辛低声唤了句,“到了秦门主生辰那日,带他到执法堂的露台去,我会替你杀了他。到那时,你想怎样都可以。”
沈明渊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抓住人衣袖,险些惊呼出声,“你和谁合作了?!”
贺洵?!
聂辛避而不答,“你信我这次就是。”
沈明渊:“西陵门守卫森严,就是他带你进来的,对不对?”
“我该走了。”
有脚步声从不远处隐隐传来,聂辛来不及多说,将衣袖从人手心挣脱,如来时那般闪身离去,没了踪影。
“等……”
沈明渊攥紧了拳头,气得想打嗝。
千算万算也没用算到,聂辛会跟贺洵合作……摔!聂辛他就不怕被利用算计到死吗?!
沈明渊急得冒汗,在原地转了好几圈,聂辛这架势,像是到暗杀秦焕之那天之前都不打算再现身了。
过了没多久,又猛地停下步子,揉揉眉心。
我这么着急干嘛?
“沈公子?”
啧。
沈明渊调整好面上神情,若无其事回过身,和来人打招呼,“何大夫怎么来了。”
贺洵未语先笑,视线带了几分探究,在人脸上转了几转,单刀直入道,“先前的那件事,不知沈公子考虑得如何了?”
看样子,似乎并未察觉聂辛已经来过的事。
沈明渊试探着问道,“何大夫,可是已经有周密的计划了?”
贺洵便如预料中那样告诉他,只需在秦门主生辰那日,将人带到执法堂的露台之上便可,到时会有淬毒的暗箭放出,可瞬间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