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身体倒是一样。’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里,沈明渊的思绪百转千回,将聂辛刚才说出的惊人之语反复琢磨,消化完毕。
是梦境让聂辛见到了真正的沈二少,那个被他占据了肉身的炮灰。
原来,这就是聂辛一日比一日反常的真正根源。
在大脑迅速冷静后,身体也跟着骤然冷却,他尚且被压制在榻上难以动弹,两人间的距离也贴得极尽,仿佛随时都会发生点什么。
沈明渊却一声不吭地、迅速从这样的气氛中独自脱离,不久前的紧张、心跳以及惊慌下泛起的绯色,都如退潮般消失地一干二净。
沐浴之后,被热水蕴热的体温重新回落,并因为体表水气的蒸发而变得比先前更冷。
被冻到了的却不是沈明渊,而是强撩失败的聂辛。
“你压到我头发了。”
沈明渊微微蹙眉,面上看不出除了冷淡和不耐烦外的其它神色,或是任何的不自然。
一丁点也没有。
现实与想象一点边都没沾上,期望就这么落空的聂辛突然卡了壳,像是忘了台词般,一下子愣住了。
沈明渊清清凉凉的一眼瞥在聂辛脸上,小指微动,弹出个不痛不痒的气流,小石子般打在人脑门,叫人回神。
这是个风系修行者善用的小把戏,相当于一个小型的气球,啵地一声在他需要的时候炸开。
聂辛被弹了这么一下,便宛如一个刚刚得道化形的小妖,被仙人的一弹指打回原形,什么霸道邪魅都没了,下意识便乖乖听话,松开手,从丝毫没被影响到的少爷身上下去,坐到一边。
到底只是透过梦境看到了些,并非亲身经历,要他模仿梦中自己那个黑化起来不要命的劲儿,耍个一时半刻的流氓还行,真正的髓还是没领会到。
沈明渊不动神色,就准确瞧出了个中虚实,他不吃这套,聂辛便无法继续借题发挥。
聂辛耍完了流氓,吃够了豆腐,本就不醉的酒意散去多半,刚睡醒时候因梦境而生的冲动无畏也散去,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闹得有点过头了。
便有点心虚地坐在床边,看着沈明渊理也不理他,兀自起身离开被窝,拢发穿衣,顺便将被头发弄湿的枕头换了一个,借着便找回鞋子,朝房门走去。
聂辛瞧着人背影,没来由地一慌,“你去哪儿?”
话刚出口,身子已经自发行动,将人给拽住了。
沈明渊似笑非笑地回过头来,看看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再抬头看看人,“聂大侠是不想我走,还是舍不得你的梦中情人?如果是想你的小情人了,就回去继续睡吧。”
这一次,他没用太多力气,便将聂辛的手挣开了。
店小二被唤来,拾了饭桌旁的一地狼藉,又抬走了房里的浴桶。
聂辛瞧着他不是换房睡去了,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沈少爷的脸色中分明瞧不出怒气,笑也是笑着的,看起来完全没将他方才的一番言行放在心上。
可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