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溪!”外面一声怒喝,李连若快步闯进了院子。
“李侧妃……李侧妃……请留步,待奴婢……”院中的小丫环试图拦住她。
“滚开!”李连若根本不等丫环说完,抬手狠狠的推开了她。
顿时,院子里乱成了一团。
如意急忙福了福身,对乔云溪说道:“王妃,怕是李侧妃心有不满,前来寻事了,奴婢去把她打发了。”
“慢着。”乔云溪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转了一半身子的如意,缓慢的笑了笑,“无妨,你且在这里等着,让她进来便是。”
“奴婢怕……”如意胸中像塞了一团火,五脏六腑都要烧着了。
“本王妃都不怕,你怕什么?”乔云溪笑吟吟的看着她,眼睛里却没有波动,平静如深潭,她的话似乎在“怕”字上落了落,像针尖在如意的心头刺了刺。
如意无法再多说什么,只能退开一步,站在一边。
此时,李连若已经进了屋。
她“啪”的一声挑开了帘子,带着风就闪到了乔云溪的面前。
她看着靠坐在美人榻上的乔云溪,细碎的阳光从窗子里照射进来,被窗纸隔成了薄薄的纱,轻而柔的笼罩在面前的女子身上,她的黑发如云,肌肤如雪,在这纱样的阳光下风华灿烂,光芒四射,她的脸上是若有似无的笑意,浅浅勾起红润的嘴唇,如一轴上好的丹青水墨画。
如此的美,如此的……让她痛恨。
李连若想起自己脸上的伤,那种入骨髓的痒,比起痛来更让她恨意难平,而此时,这个暗害她的人,居然如此美艳无双的盯着她看。
“乔云溪!你敢害我!”李连若声嘶力竭,眼睛如毒蛇,死死盯着乔云溪。
乔云溪调整了一下坐姿,漫不经心的说道:“噢?你指什么?毁你的容?这话你已经在那个时候说过了。”
“你!”李连若气得差点吐出血来,她抬手指着乔云溪,“你毁我的容也便罢了,居然还敢在我的药中下毒!”
“嗯?”乔云溪的目光落在她指着自己的手指上。
如意的心抖了抖,下毒?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手指好漂亮!”乔云溪突然岔开了话题,眼睛里灼灼的放着光辉,如一个色狼看到了喜欢的美1;148471591054062色。
她一边说着,手一边慢慢抚着小几上的匕首,这个动作,让李连若心颤了颤,眼前仿佛浮现那日里也是这样的刀光一闪,自己的脸她唰的一下子缩回了手,冷笑了一声,“你休想此事就这么算了!今日一定要给本侧妃一个交待!”
“你要什么交待?”乔云溪看着她,嘴边挂着一丝讥讽的弧。
“你说什么交待?别在这里装糊涂!”李连若的声音尖锐了几分,“一定是你指使人下毒,否则的话本则妃的伤也不会恶化!”
“你怎么知道是我指使的?”乔云溪好脾气的问道。
李连若看着她眨动着眼睛,细密的睫毛卷翘,似乎里面都藏着针,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是此时却顾不上多想,她抬手臂,唰的一指站在一边如意,“她!你是让她下的毒!”
李连若穿着一身月白色衣袍,本来极爱艳丽的颜色,但是自从受伤之后,便不得不穿起了素色,她飘起的宽大袖子如一片云,呼的一下子就飘到了如意的眼前。
如意在听到李连若说什么毒,什么伤恶化的时候,心中的不安就在无数次的放大,隐约觉得危险在逼近,还没有彻底的反应过来,李连若的手就指向了她。
如意呆在那里,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应对。
倒是乔云溪似乎毫不意外的问道:“噢?不知道这是何意?”
“你还问我?”李连若冷笑了一声,“前两天这个贱人来找我,说什么你假意赏她,却故意让王爷恼了她,她说没有想到你的痴傻好了之后居然如此心毒,计谋深算,或许,之前的痴傻就是装的!”
如意的脸色早已经苍白如纸,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扑嗵”一声跪在那里。
如心惊得张大了嘴,眼睛紧紧盯着如意,说不出话来。
“奴婢……奴婢……”如意不知道说什么,她猛然间抬起头来,向前跪爬了两步,“王妃,王妃……不是的,不是的。”
“然后呢?”乔云溪不理会她,而是歪头问李连若。
李连若恨不能扑上去把乔云溪撕碎,把她那美丽的脸也给毁了,“然后?然后本侧妃就中了你们主仆的阴毒之计,同意这个贱人,开导她,安慰她,没有想到,她居然是假意的,而真正的用意就在于趁着本侧妃不注意,往药中投毒!”
她的话像是惊雷,在如意的耳边轰然炸开,她看着李连若那张被毁了的脸,看着愤怒的神情,脸色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