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肃海说着,脸上露出了些不耐来,“既然你醒了,能不能不靠着我了?”
听他这么说,沈亭暄只好恋恋不舍地在他肩头抓紧蹭了蹭,这才坐直了。她一离开,肃海就站起来作势要下车。
“你去哪儿?”
肃海看了她一眼,“下去透口气。”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袋面包,撕开包装纸递给她,“先垫着,等到了县城再找地方吃饭。”
沈亭暄使劲儿点了点头,橘子果酱里甜甜的香味儿迅速穿过了口腔内壁,在心脏深处化开了,变成一滴细小的水珠,悄无声息地没入了欢喜的大海里。
***
到达县城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沈亭暄跟在肃海后面,两个人随便找了家面馆,囫囵着解决了午饭。因为之前吃过面包,沈亭暄这会儿倒是不太饿,吃了两口就慢慢放下筷子,眨着眼睛看对面的肃海。
“别看我,吃你的。”肃海头也没看,闷闷地说。
“我吃好了,等你呀。”
他看了一眼沈亭暄的碗,里面几乎剩了一半还多,一边的眉毛不由自主地挑了起来,“再吃点儿。”
这一下俏皮灵动,跟他往常的画风完全不一样,再加上是突如其来,沈亭暄有些吃不消,半天都反应不过来,傻乎乎地“嗯”了一声,继续拿起了筷子。
结账的时候顺便向老板问路,老板一边弯腰从透明商品柜底下放着的铁盒子里翻找着零钱,一边用浓重的乡音说,“派出所?哎,离得不远,就在这条街后头,你们往前走个十多分钟就到了。”他把几张新旧不一的十块五块又拿在手里数了一遍,确认无误以后才递给了肃海,“不过呀,你们这会儿去,八成是没人的。你们要是不急呀,就先逛一逛,哦对,北边儿的老电影院才装修过,你们小年轻可以到那儿去坐一坐,等到六点钟快下班儿的时候再去吧。”
“这是怎么说的?”肃海问道。
老板没在意,仍旧慢悠悠地按照自己的心意说着,“你们为什么要去派出所呀,是丢东西了不是?是在客运站门口丢的吧?唉,前些日子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帮小流氓,专门在客运站那儿动手,专偷你们这些外来的,手机、钱包,有时候还撸戒指项链什么的,他们干得可熟了呢!偷完就跑,不知道上哪儿逍遥去,过两天又回来了,真愁人。”
“那警察不管管吗?”沈亭暄换了个问法。
老板耷拉的眼皮翻起来,看了她一眼,咧着嘴无声地笑起来。
“我说错了?”沈亭暄不明所以,转回头向肃海求证。
老板这才说,“管啊,但这种小偷小摸哪能管的过来,你们这些从大城市来的,还不了解这儿的情况。这桃源乡派出所,加上看门的老王,一共才三个人,而那伙人足足有七八个,这还怎么管?再说了,这两天警察都忙别的事儿去了,更没心情管了。”
沈亭暄想,这个“忙别的事儿”,大概就是现在过去派出所没人的原因,便追问道,“我来之前听说桃源乡犯罪率特别低,这伙人流窜作案不是给派出所脸上抹黑吗,还有什么事儿比这个要紧的呀?”
老板笑了两声,摇摇头道,“这你就不懂了。那伙人偷手机钱包才多少钱,最多几千块,一星期来那么两次都算多的毕竟哪有那么多外乡人想不开了往这穷地方跑啊,也就是最近有个电影在这附近的山里拍,才有了那么些人。行吧,就算那伙人一星期真的偷两次,每次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