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暄……”肃海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有些犹豫后面的话该怎么开口。
“别说别说!”沈亭暄连忙打断了他,“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千言万语敌不过我喜欢你呀!我就是喜欢你,风里雨里也喜欢,醒着睡着也喜欢,就算有一万个‘不’字挡在我前面,我都要从笔画中间钻出去,所以你说什么也没用。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我也管不住我的心啊,如果它听你的,那你就把它拿去吧,总之我是没办法的。”
“……”
她已经习惯了自己热烈的时候,肃海在一旁保持沉默,像是一颗小太阳,不会因为广袤的宇宙里始终没有得到其他星球的回应,就停止燃烧。沈亭暄低下头,似乎突然被路边的野草吸引了注意力,嘴里却仍旧嘀咕着,“你就站在那儿吧,一步都不用走,我能朝你走过去。我可厉害了,翻山我也能翻,下水我也能游,跑得又快,就算路再长,我加把劲儿就能到了啊。”
“……而且我都走了这么远了,现在让我回去,这才是要命啊。”
“嗯。”
“诶?!!”砰地一声,沈亭暄心里的一朵烟花炸裂了。
***
走回去的时候仿佛梦游一般,飘忽地跟在肃海身后,完全没有什么真实感,她的眼神从肃海短短的头发游离到他挺直的脊背、修长的双腿,甚至是沾了一圈泥泞的鞋子,都带着暖洋洋的熨帖温度,叫人忍不住沉溺其中,醺然欲醉。
而肃海呢?
肃海觉得刚才自己大概是被良辰美景迷了心窍,所以才鬼使神差地“嗯”了一声,这其实也没什么,但对于沈亭暄来讲,却好像是得到了什么明确的、肯定的答复一样,开心得不得了。短短一段路,也不说话,就是笑着看他,眼睛里都是流动的喜悦,这让他不得不加快了步伐,从沿路逐渐升起的粉红色里划出一道可以通过的空间,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然而这种隐秘的愉悦和焦躁并没有持续多久,刚一踏进院子,一直在窗口底下坐着的韩耀宁立刻迎了上来。
“刚才你同事打电话过来,顾少茴帮你接了,”他说,抿了抿嘴唇,“金鹏那条线有消息了。”
“怎么?”肃海边问着,边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今天的通讯时间提前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为什么?难道因为天气放晴了?
“他今天早上到了东山市,找到了那家疗养院,那里治的都是神上有些问题的人。鉴于金鹏最早一笔汇款是从二十年前开始的,而疗养院本身的历史也就三十多年,他们把所有档案过了一遍,找出时间上对得上的人,只有一个”韩耀宁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眼眸深处似乎翻滚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情绪,“是江崇礼。”
肃海没说话,就连沈亭暄也在旁边好奇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韩耀宁叹了口气,“他是《朔夜灾厄》的主演。”
“……他已经在里面待了二十年了吗?”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沈亭暄问道,“《朔夜灾厄》是二十二年前的片子,那他就是在拍完片子之后的两年,神出现了问题,继而住了进去。而且这么多年来,他的用都是金鹏支付的?”
“对。”韩耀宁点头。
“他当年因为什么被送了进去?查到治疗记录了吗?”肃海问。
“疗养院前几年经历过一次搬迁,大部分的档案资料在那个时候遗失了,你的同事没找到跟江崇礼有关的记载。但据他跟护工打听的结果,江崇礼应该属于重度抑郁症,焦躁,郁郁寡欢,拒绝跟外界交流,在这二十年里有五次自杀未遂,自残的次数更是多不胜数,后来医护人员没办法,一度只能给他穿上束缚衣,并且二十四小时留人监护。”
沈亭暄眨了眨眼,小声问,“是不是他拍完电影,没办法从角色里走出来了,所以才变成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