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坐在一边一直默默挑蓝莓吃的肖正宸都点头同意:“对,是该唱一首。别说你们,我跟他搭档三年多了,也没听过他唱歌。”
肃海其实对唱歌这种活动没什么兴趣,不是唱得不好,就是单纯的不愿意开口。但这个时候也不好扫兴,只好有些无奈地起身站到点歌台旁边,低下头去看花花绿绿的歌单,从余光里向肖正宸发送了邀请,“你也好好准备。”
“好呀。”肖正宸笑眯眯地,手指点了点太阳穴,“我这里有几个g的歌曲内存呢。”
肃海选歌很快,几乎是没什么犹豫的,几页歌单在指尖滑过去,就点住了其中一首。
“还是首粤语歌呢?”陈佳期悄悄说。
然而随着歌声渐渐唱起,一字一句,每个或低低沉下或高高扬起的音符,都像只说了开头的故事,留很长很长的余韵,却不等谁细品,就又被下一个故事覆盖。层层叠叠,没有尽头。
一首歌听得其他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肃海明显心情不好了。
“我出去透口气。”他也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抹了把脸,起身出门了。
门在他身后又慢慢关上,房间里音乐还响着,屏幕上的劲歌热舞或者低吟浅唱,却都带不起忽然就冷了的气氛。
“副队这是怎么了啊?”半晌,周沙才缓缓问道。
陈佳期摇摇头,“是不是真的不该叫他唱歌啊,他唱着唱着,就不太高兴了……”
“没你们的事儿。”肖正宸也站了起来,拍了拍周沙的肩膀,“你们接着玩儿,我去看看他。”
一支烟快烧到手指,还没抽上一口,肃海站在露台上,一瞬间好像被从喧嚣的环境里抽离了出来,整片夜空把墨色都倾注在他身上,他就变得很暗淡。风打着旋儿,带着中午还未散尽的热气从整个城市上空轻柔地吹过,一两颗星星在云层后面亮着,也困困的,散发着的冷光也懒洋洋的。
“烟都点上了。”肖正宸从后面走过来,笑了一句。
“嗯,没抽。”
“就是没抽才可怕。”
他跟肃海并肩站着,起先是沉默了一会儿,一样仰着头把目光送进沉沉的天幕里,仿佛这样就能够透过云层,窥见那几颗星星羞怯的真容,但不多时他就放弃了。
“沈亭暄……”他忽然提起了这个名字,“是他的妹妹吗?”
肃海垂在身侧的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捏紧了,从喉间酝酿出一个单音节来,“嗯。”
“难怪。”肖正宸低声说,顿了顿,又忍不住笑道,“他们兄妹俩模样真是差得挺大,想不到妹妹这么好看。”
“长开了,小时候也一般。”
难得听到他这么一本正经地去评价一个姑娘的相貌,肖正宸转过头似乎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你们俩这么些年,就一直这样吗?以后呢,也这样?”
“……”
“我看她倒没什么困扰,是你还没放下。”
夜风伴随着这句话又慢慢地吹起,从两个人的脚踝处一路盘旋着绕到脖颈,温柔又缠绵,连几缕闷热都是风度翩翩的,短暂地、礼节性地接触裸*露在外的小片皮肤,一触即分,下个时刻便飘到了前面。
但肃海的风却没有停。
它从皮肤表层迅速渗入,随血脉直抵心房,然后在那里肆虐着。原本一片刚刚长出草芽的土地,毛绒绒地想叫人在上面滚上一圈儿,几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