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怎么回事,心里就是不太喜欢这个伯颜小姐,莫名觉得她晃动的饰品惹得人心烦,靴子上系着的铃铛也响动得恼人。
还好伯颜族长一行没有待多久便告辞了,赵筠松了一口气,可看到隋毅拿着人家送的鹿茸翻来覆去地看,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他又不知怎么的心里不痛快,语气有些冲地说了句: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
隋毅有些愣,还是温和地答他说:
“我在看这个是货真价实的黄毛初茸,就是梅花鹿第一次长的幼角,集市上很多鹿茸都是马鹿的角又或者是第二道长的角。你不是怕冷得厉害么,这下正好可以用来给你泡酒,喝了可以强身健体。”
赵筠听了心里立马熨帖了,同时又有些过意不去,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实在算不上好。隋毅处处替他着想,自己怎么能莫名其妙地发脾气呢,以前可从不这样啊。
没有过多的言语,两个人之间很快又恢复到了前几天的氛围,就像寒冷的冬夜喝上一碗热腾腾的甜酒酿,暖和里带着一丝香甜。伯颜族长的到访就像一枚小小的石子,只掀起了一点点涟漪就消散在了水面。
与此同时,京城里蒋勤已经到了蚩那单于的回信,他先于父亲拆开了信件,读完之后几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
蒋相气得拍桌子大骂,称单于是个榆木脑袋,胆小如鼠,愚不可及!
“你说说这个单于是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这算是什么破理由!老夫一个字也不信!”
蒋相背着手在书房来回踱步,不相信以他给出的条件会得到这样的回复。
蚩那单于的信件里声称他与隋毅鏖战多年,交锋数次,最后输得心服口服。狼之战士信奉战神的光明磊落,绝不会参与景国内斗,待他卧薪尝胆厉兵秣马后战场上再会。
写信的译官丝毫没有替他们的单于缓和一点外交措辞,字字句句都铿锵有力,意志坚定,还表达出了对隋毅的一点钦佩之情,看得蒋相是火冒三丈,怒不可即。
但对方没有合作的意愿,蒋氏也无可奈何,与门下的智囊们商讨半天,还是决定唯有等开春雪化后主动出兵,绝不能给赵筠留下活路。
没过几日,部落信使同译官一起来军营传话,族长邀请将军们去部落里作客。这倒不用担心是对方摆鸿门宴,毕竟小小一个部族才不过百余人,随便带上几队士兵赴宴就足够了。
主帐里两人各怀心事,隋毅先开口说:
“夜白,外面风大要不你就不去了,待在营地里,我们用过饭就回来。”
赵筠这么一听,立马驳回了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