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真就同情了。他媳妇生辰七月初二,鬼门开,又顶着个天煞孤星的命格,媳妇克死了一个又一个,把那天煞孤星的名头坐得实实的,从小到大都没正式过过生辰,最多在缀锦院三房一家人小小地过一次,煮一碗长寿面,多添几个菜。
纪真在他媳妇肩膀上拍拍,说:“乖不哭啊,今年七月初二的时候我给你过生辰。”
薛凛:“……”没哭!还有快住手,肩膀好痛!
看媳妇脸色还是不好看,纪真扔下没看完的寿礼,把人往床上一拖,衣服一扒,肚皮上一坐,准备用全身心抚慰一下他心灵受创许多年说不定早就留下心理创伤的小说男主一样的天煞孤星媳妇。
被人一只手按着做到腰酸腿软整晚不能翻身的薛世子万分怀念当年那个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戳一个前趴的软绵绵白嫩嫩的小媳妇。
五月初六,薛凛拿着他媳妇还没卖出去的点子去了东宫。
一听通传,太子眼角忍不住抽了抽,想想自己干巴巴的荷包,想想自家伴读媳妇弄出来的还不知道是什么的好东西,双手背在身后一抓一抓的,咬牙切齿磨蹭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转身往外走。走着走着,心里忽然痛了一下,脚步也跟着慢了一下。一忽儿心里又快乐了一下,脚步也跟着快了一下。又痛一下慢一下,快乐一下快一下,就这么痛并快乐着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地走到了书房。
薛凛摸出那张烫了他许久的重逾千斤的纸,摊开,指着上面一个个专有术语,把他媳妇当日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太子听完,哆嗦着手拿过那张纸,咔吧咔吧嘴,好不容易才挤出声音:“多,多少银子?可以打欠条不?”
薛凛木着脸直勾勾地看着太子。
太子实在是从自家面瘫脸伴读脸上解读不出可以商量商量的语气,又穷得要死,低头想了许久,就想到了自家媳妇庞大的嫁妆。对啊,他还有好几处目前还没见到银子的不久的将来必定会赚大银子的买卖,可以卖给他媳妇啊!
就这么定了!
孤真是太睿智了!
太子自觉想到了好主意,从容不迫的储君范儿马上就出来了,淡淡一笑,说:“那就……”
话没说完,被打断。
江南水患,水淹六州。老皇帝急召太子儿子进宫议事。
太子撒腿就跑。
媳妇的嫁妆保住了!
被毫不犹豫撇下,薛凛空着手回府,总觉得太子殿下这是要借机赖账,再想想还不知详细情况的江南水患,脸色就不好看了。
纪真脸色也不好看了。
大灾过后必有大疫,他那个高僧师父还在江南云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