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令朝臣们颇有微词,奇异的是在民间却并未引起任何反感。茶楼酒肆里的百姓们偶尔说起来,也都是羡慕的语气,对于帝后感情和睦这件事喜闻乐见。
三宫六院固然令人神往,但恩爱不疑反而更容易成为民间榜样。
据说如今年轻男女们求姻缘,已经不拜诸天神佛,专拜当今帝后了。其间倒也成全了几对恩爱眷侣,却是后话不提。
回宫之后,李定宸做的第一件事,是带着两个孩子玩了一天,弥补这段时间不在他们身边的遗憾。
年年是个人来疯,见到了父皇,对宫中那一群小伙伴就有些爱答不理,也不怎么想去上课了。千挑万选出来的老师们秉承皇后娘娘的要求,教习时要求十分严格,过了开始的新鲜,公主殿下就不打耐烦了。
所以玩得累了,窝在自家父皇怀里休息时,她便奶声奶气的道,“父皇,年年不想上学堂了。”
可惜的是大靠山李定宸这一回并没有放纵她。他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柔声安慰道,“可是别人都去上学堂,只年年不去,别人会笑话你的。等你长大了,什么都不懂可不成。”
年年呆住,然后一推李定宸,从他怀里跳了下去,蹬蹬蹬跑走了。
李定宸虽然下狠心拒绝了亲女儿的要求,但心里也琢磨着回头要召几位先生来见,问问教学进度,叫他们不可逼得太紧。虽然这些事皇后必然也会交代,但他到底还不放心。
等他思量完了,一转头,就看到冬生拉着年年的手在说悄悄话,竖起耳朵来一听,他说的却是,“这种事求父皇没有用的,要去求母后才行。”
李定宸:“……”
虽然这好像就是实话,但听在耳朵里,怎么就那么不中听呢?
夜里,被质疑了权威的皇帝在床笫间狠狠振了一次夫纲,才好笑的将这番话编排给越罗听,“你说他小小的人儿,怎么就有那么大的心思?”
“陛下如冬生这么大时,心思难道就少了?”越罗不信的问。
李定宸陷入了可疑的沉默之中。在冬生这个年纪,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段好日子。随着年纪长大,开始懂事,周围的人都不敢再随意糊弄他,上面的事情有父皇顶着,一日里最大的愁烦也不过是今日的功课太难,晚膳的菜品自己不喜欢。
那时的确是有很多天马行空的小心思的,可惜……
这么一想,心下倒是对冬生生了几分怜惜。他摇头一笑,“也罢,他松快的日子,也就这么些时候了。”
“陛下想好了?”越罗问。
李定宸点头,“如今正是时候。再说,立了太子,朝堂也会更稳定些,好教一些人浮着的心定下来。”
果然之后不久,在大肆封赏西北一战之中的有功文武官员之前,李定宸下旨,立皇长子李飒为太子。这件事从冬生出生就有人提,直到现在,才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虽说拖延到现在,根本原因是李定宸一番慈父心肠,但大多数人未必能够体会。
因此消息一出,朝堂上自是少不得一番议论。
如今冬生耳边已经能够听到一些别的声音了。虽然人都是他们千挑万选出来的,但待在那个位置久了,不得生出旁的心思。李定宸和越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