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被火烧光的理智终于有了一点回笼，顾晓才发觉自己没了分寸，略微顿了顿，然后破釜沉舟似的遮遮掩掩地说了句：“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混蛋对你就没存好心！”

“我装什么糊涂了？他是我朋友，好心坏心我自己清楚，不用你来教！”顾熙不再忍他，怒气冲冲地怼了回去。他不管顾晓到底是看出了什么还是试探什么，他不想解释，也懒得圆场，越说越错，他只想赶紧结束这个对话，然后原路返回。

“你们别不是已经……”顾晓顿住了，没敢把话说完。

“已经什么？”顾熙死死盯住顾晓，即害怕又希望顾晓真能说出点什么来，然后……然后就能……给自己那些奇怪的心思一个交代，或者让顾晓不再那么单纯地看待自己。

他觉得自己疯了，但还是控制不住地在愤怒和期望中拉拉扯扯，整颗心都不得安生。他看着顾晓的脸，竟有些无力。

“不准你把他当朋友！”而顾晓只这么说。

顾熙有点失望，却松了口气，不再理会顾晓，甩开他的手就走。顾熙很害怕，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下午和季久夏一番话之后，一想到顾晓那些奇怪的感觉就会让他很无所适从，他既想逃避又想探究，更别说单独和顾晓处在同一个空间里。

“顾熙你听到没有？”顾晓追上去，又拉住他。

触电般狠狠甩开，顾熙气急败坏地回头狠狠瞪着他，堆了一眼的挣扎和恐惧，但顾晓看不出来，他只当顾熙是气极。

“你管得着吗？”顾熙大吼着，声音在窄窄的通道里不停回响。

“我是你哥！”

“我爸都不管那么宽！”

说完顾熙拔腿就跑了，为了不让顾晓再能上来拉住他。

沿着原路跑回出口，季久夏和赵清清还尴尬地站在那里，顾熙略微看了赵清清一眼，就拽着季久夏的手匆匆走了。顾晓在身后喊他，还有赵清清娇气的埋怨声，他充耳不闻。

跑了很远，确定顾晓再追不上了，他才停下脚步，喘着大气挪到路边的椅子边，身子一软砸了进去。

他仰头盯着被灯光照的发亮的树叶，缓缓说：“不好意思啊季久夏，顾晓他有时候办事是有点欠揍，他粗神经，因为之前的事情对你误会很深，所以才这样，你别太介意。”

“我知道，没介意，放心吧。”

顾熙歉意满满，“弄得那么不愉快，下次叫上小神经再一起来玩。”

季久夏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也仰头去看树叶，“我倒是无所谓，早玩过了……”季久夏知道顾晓那么敌对他的原因，但他不会和顾熙说的，“回去吧，赏月去！”

“没心情，你自己赏去吧。”顾熙说

季久夏却不管他，拉着顾熙手臂就把他拽起来，“走走走，陪我行不行？顺便上我宿舍拿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