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巧克力色的眼瞳在黑暗的室内发亮,他直直地看着谈近雪,丝毫不在意对方钳制着自己的强大力道。
“你在害怕我,对么?”
谈近雪眉峰一跳。
明明是夏日的夜晚,明明是他占据着上风,但仍然觉得周身一寒。
“我没有必要怕你,宗梓。”他镇定地道:“如果我怕你,在意大利我就会走。”
“那么现在呢,你为什么要跑?”
谈近雪仿佛叹息一般地道:“我只是去出差。”
重复了许多遍的理由,很显然,宗梓始终都不相信,而谈近雪也为一遍遍解释而感觉疲乏。
“你太敏感了,宗梓。”谈近雪又道:“你也可笑得迟钝。”
宗梓愣了一下。
谈近雪松开了钳着他下巴的手,淡淡道:“你喜欢我。”
很少有人能把这么一句话,用陈述语气说得像是法官的判决。
宗梓下意识地反驳,“不可能!”
他是很敏锐的人,说完这句话,他立刻便察觉到自己心中那种莫名的情绪,如同渴望掺杂着懊恼。黑发青年震惊地抬起眼睛,然后捕捉到谈近雪脸上一闪而逝的悲伤。
……是悲伤么?
宗梓的直觉很厉害,却难以定义感情的种类。
当他再去看谈近雪时,对方已经恢复了平淡的神色。
“有些事情,要你自己想明白。”他说,“我很累了,需要睡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包括你刚才的举动。”
说完,谈近雪重新蜷缩回沙发上,盖着他的西装外套,很快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他就这么睡着了?
寥寥几句话像深水炸|&弹,把宗梓炸懵了。
他看着男人平静起伏的身体,又慢慢靠近过去。
想做什么,都可以吗……
那么……
他如同被塞壬的歌声蛊惑,伸出手,将那人翻转过来。
然后凑上去,将自己的唇,印在他的唇瓣上。
果然,是润泽而柔软的滋味,无比美妙。宗梓有一瞬间的迷醉,他几乎下意识地,想要更深入下去,甚至用犬齿啮咬起来。
明明是这么一个强势的人,他的嘴唇怎么可以这样柔软呢。宗梓为这个问题迷惑,更反复地研磨着,shǔn xī其中的汁液。
就像着了魔。
被人这样粗暴地亲吻,原本就是假寐的人当然不会舒服。他仍然没有任何抵抗和反应,只是微微蹙起了眉。
果然是属狗的。
宗梓第一次知道为什么有那样多的男男女女愿意进行交换唾液这种庸俗而恶心的举动。即使是天才,也终究会被这种感觉俘虏。
他似乎突然发现了除去设计以外的第二种乐趣,更美妙更愉快,也更容易成|&瘾。
“唔嗯……”
氧气已经被掠夺殆尽,被他当做美妙无双的食物的男人,溢出一丝低弱的呻||吟。
像示弱,带着一点柔软的鼻音。
谈近雪仍然闭着眼睛。宗梓遗憾地离开了他的嘴唇,即使在黑暗里,也能看到那人唇瓣被□□出的逦红。
宗梓的心,又“砰”地一下,重重地撞击了自己的主人。
他猛地站起身来,像受到惊吓的猫科动物,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强自镇定下来。
“这算什么喜欢?喜欢你的味道吗?作为食物,的确很不错。”
他扭头就走回自己的卧室里,极重地摔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