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你,一点心眼都没有,耗子给你的瓜子你也吃!”
谈近雪有些无奈,柔和了声音问道:“那耗子所说的灯会,你可要去?”
宗梓猫眼溜圆,盯着谈近雪,“我一只猫,逛什么灯会?!”尾巴尖儿却已经口是心非地勾住了谈近雪的手腕。
谈近雪了然地笑笑,“自然是陪我去。白虎神君若愿保护我平安,在下再欣慰不过了。”
宗梓瞧她不像是在捉弄自己,立刻打蛇随棍上,“我要瞧你真正的模样。”他理直气壮地道:“这样旁人便认不出你了。”
谈近雪没说话。
她感觉到毛团子十分紧张,他浑身都有点炸毛了,像一只刚被通了静电的毛球。
然后她神色温和地将手腕上的檀香木佛珠退了下来。
宗梓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女子一笑如海月生辉,“现在,我们要怎样出去?”
纵使已经无数次在女子沉睡时悄悄窥见她的容颜,宗梓还是痴了一瞬。
白色幼猫晃了晃脑袋,“不行,要给你加上障眼法才好。”
你的样子,只有我才能真正看到。
毛团子往女子臂弯里一跳,然后轻轻一拍猫爪,一人一猫转身之间,已位于这镇子上最繁华的灯市。
繁华入眼,熠熠生辉。人流如织,灯市是一条摆满了花灯摊子和各种小池杂耍的长街,一侧是张灯结的酒楼茶舍,另一侧则是穿城而过的一条小河,堤岸上遍植垂柳,河中已漂浮着不少灯盏,嘈杂之中,又显出一种静谧的温柔。
相貌清丽的女子怀中抱着一只毛皮雪白的猫咪,在三两的游人中缓缓前行。
她低声道:“白菟口中的红尘烟火,想来便是如此。”
白猫在她怀里舒舒服服地眯着眼,“你喜欢?”
女子的声音中难得地有了一丝犹豫,她缓缓道:“我只是……有些好奇。”
白毛团子抬起头来,他用爪子拍拍谈近雪的手背,“去那边,想要体验红尘烟火,总有许多方法的。”
堤岸边的柳树下面,摆着个小摊子,老板卖的是榆钱馍馍和桂花糖水,生意很好,小小的几张桌子几乎时刻都有人光顾。
谈近雪声音含笑,“你想喝糖水?”
怀里的白毛团子抓了她一把,“我是教你何为人间味道。”他理直气壮得有些过分。
谈近雪不再逗弄他,坐到那小摊桌边,对老板道:“一碗糖水,两只馍馍,多谢老板。”
老板响亮的吆喝了一声,很快便将东西端了上来。
宗梓把脑袋探到桌上去,嗅了嗅味道,“不错,还是新鲜的。这榆钱馍馍要配着小菜才好吃。”
刚巧这摊子旁边便是卖油炸小黄鱼的,巴掌大小的小黄鱼,裹上蛋清糊,炸的焦黄酥脆,里头的鱼肉却仍然白嫩清香,再细细撒上一层香料和辣子,香气扑鼻。
一刻钟后,宗梓吃上了刚出锅的油炸小黄鱼,配新鲜的榆钱馍馍,间或舔上几口清甜的桂花糖水。
那卖鱼的老板自持手艺,对于自家刚炸的鲜鱼就这么被拿去喂猫颇有些不满,刚想对那带着猫逛灯市的女子唠叨上两句,可瞧着她目光温柔地看着那只贪吃的猫享用人类食物,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这清丽女子的笑颜一瞬间散发出如皎月般的光辉,吸住人的眼睛,挪不开去。
白猫吃了一整条鱼,抬起头来瞧瞧谈近雪,“你怎么不吃?”他把榆钱馍馍朝女子推了推。
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