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看上去像是不惧怕任何人、任何事,其实,她害怕他会生气。
“好,我也来。”
顾宝宝冲她一笑,“只要你不嫌我多事。”
话说间,她的电话陡然响起,一声声的非常急促,是牧思远特地为她设置的铃声。
她一愣,立即拍着脑袋叫道:“哎呀,我给你哥准备的午餐还在锅里呢!”
她赶紧接起电话:“什么,你已经到家了,我…我出来买瓶酱油,马上就回来!”
说完,她匆匆挂断了电话,一边拿过随身包,一边问:“初寒,要不要一起回去吃午饭?”
牧初寒撇嘴:“我不去了。我不要跟哥哥一起吃饭。”
牧思远从小就教训她挑食,到现在她这么大了,偶尔一起吃饭的时候,还要对她明嘲暗讽。
“哦,那我先走了。”
顾宝宝也没有勉强,“我们再电话联系吧!”
说完,她便快速的走出了咖啡厅。
看着她匆匆坐上的士的身影,牧初寒不得不承认,自己居然有些羡慕她。
羡慕她的坚持,羡慕她的隐忍。
守得云开见月明这句话,或许就是为了她而准备的吧。
“你去哪里了?”
刚跑进花园,就看到一家之主站在台阶上,怒气腾腾的看着她。
她一愣,心里叫苦不迭。
她太着急赶回来,居然忘记了买一瓶酱油圆谎了!
“小东西!”他一步一步的走近,“你的酱油呢?”
“我…”
支吾了半天,没想到理由,总不能说外面都没有酱油卖了吧!
而他已走上前来,大手抓过她拉近自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到底去哪儿了?”
她最好有个理由,解释一下给他做的午饭为什么在锅里糊掉了!
看她吞吞吐吐的模样,难道…
“你到底去哪儿了?”他着急了。
该不会是公孙烨从美国回来了,把她叫了出去吧?
“我…”
想了想,告诉他其实应该也没有什么哦!
身为哥哥,他难道不应该多多关心一下妹妹吗?
更何况,刚才初寒打电话来本来也是要找他的啊!
于是她回答:“我去见初寒了!”
“初寒?”闻言,牧思远松了一口气,又抓抓脑袋:“那个死丫头找你干嘛?”
“你干嘛这样叫她?”
顾宝宝无奈的瞪了他一眼,“你们是兄妹,她是死丫头,你就是死小子!”
说道这个他就来气,“难道我说的不对?你看她那么大的人了,做事从来不用脑子考虑,简直比欢欢还不如!”
顾宝宝微微一叹,拉着他在台阶坐下,“思远哥哥,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情不需要用脑袋的。”
顿了顿,她才说:“像感情,根本就是用脑子无法思考的,只能用心去感受。”
说着,她将刚才她去见初寒的事统统都对他说了一遍,包括晚上她还要陪着初寒去见文皓的事情。
牧思远沉吟半晌,“让她去见见姓申的也好,受一点打击,也好过她总是以为世界是围绕着她在转。”
说完,他却又抓过她的手,语气陡然变得蛮横:“你不准去!”
顾宝宝一呆:“为什么?”
只见他恨恨的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姓申的每次看到你,那眼神就像牛皮糖撕不开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她捏他的脸,“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就算了,以后在外面千万别说这样的话。”
“你想啊,如果文皓真的会跟心悠结婚的话,这话让心悠听了,她心里会难受的。”
说到这里,其实她真的很想问问他,郑心悠要结婚了,他心里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只是,她一时间说不出口,而他,竟也很快错开了话题。
“好了,不说他们了。”
他起身,一边拉起她:“我的肚子都饿扁了,你看怎么办?”
这…她想了想,“总算熬的汤没有糊,我给你煮面条吧!”
说完,她便转身跑上了台阶。
他是故意岔开话题的吧?
毕竟,就算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并没有怎么爱过郑心悠,但郑心悠总是他曾经想要娶的女人。
现在这个女人要嫁给别的男人了,他的心里,总会有些不爽快吧!
这样想着,她不禁微微一叹。
牧思远跟在她后面走上台阶,她进厨房里去了,他则在沙发上躺坐下来。
看着落地窗外蓝色净透的天空,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申文皓是她一直喜欢的人,现在终于在一起了,她应该再也不会做那些极端的事情了吧!
申文皓,你赶紧跟心悠结婚吧,这样我就不必担心你老是要觊觎我的小东西了!
你们赶紧结婚吧,我保证封一个大大的红包!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不由地浮现起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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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宝宝匆匆走进约好的咖啡馆,看看时间,已经八点二十九分。
刚才她对牧思远好说歹说,搬出了好多理由,尤为重要的是,这是她答应了初寒的,怎么可以临时爽约?
可能是想到还有个初寒在,牧思远最后才放她出来了。
希望没有迟到!
“宝宝!”
忽然,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转身,只见申文皓也正走了进来。
“文皓!”她一笑,偏头往包厢区示意了一下,“走,快进去。”
申文皓微微一愣,看这模样,好像今晚上见面的,不止他们两个人。
果然,走到包厢一看,牧初寒已经在里面等待了。
他顿时有些明白了,今晚上谈话的内容。
“文皓哥,你来了,坐啊!”
牧初寒一如往常语调热情的跟他打着招呼,只是,她没有再站起身上来缠他。
看着顾宝宝坐下,他便也坐下来。
三人围桌而作,谁也没有靠谁更加近一点。
申文皓开门见山的问:“初寒,是你想要见我,对吗?”
牧初寒眼神淡淡的看着他,看来过了一个下午,她的情绪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了。
“文皓哥,我很久没看到你了,先见见你,跟你吃个饭,不知道可不可以?”
申文皓微笑着:“当然可以。你在我心里,就像一个小妹妹,我这个做哥哥的,应该主动关心你。”
闻言,牧初寒没有说话,端起摆放在面前的杯子,不知是水还是酒,就这么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她有了勇气,又道:“上次我跟心悠打电话,她说你们最近在一起很好,是真的吗?”
这才是她找他来的真正原因吧。
既然宝宝也在这儿,那么今天这位大小姐应该就不是无理取闹。
她是想要问个明白求个心安?
还是问个清楚求个死心?
他们认识这么久,他知道自己应该将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但他…
真的还有更重要的人,需要保护。
“是啊,初寒,”他笑,“你为我们感到高兴吗?”
对不起了,初寒。
“高兴?”
她挑高尾音,忍着眼角的颤抖,她将音调压低了,“高兴!”
“我真的为你们高兴!”
她笑着,泪水从眼眶滑落,“文皓哥,如果她从头到尾都没有骗过我,我…我会更加为你们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