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试着猜测到,“你和思远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他阴狠的瞪着她,“他对我赶尽杀绝,为了保住牧氏总裁的位置,逼着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
他瞪大的双眼,因为怒气而发红成一片,让人看了可怖,“顾宝宝,你知道掐住自己儿子脖子的滋味是什么吗?你知道吗?”
他似有些发狂了,顾宝宝不由地搂紧了乐乐,悄悄的往后缩。
“可我却知道,我却清清楚楚的知道!”
还好他并不上前,只是用如刀的目光紧锁着她怀中的乐乐。
她被吓坏了,恨不得将乐乐缩小藏进自己的口袋里,但乐乐非但不配合她躲好自己,反而在她怀里使劲的挣扎着。
“乐乐,别闹,乐…”
话还没说完,乐乐居然从她的臂弯里滑出去,扑倒了古信扬的身边。
顾宝宝顿时呆住了,只见乐乐伸出小手臂抱住了他,小脸在他怀里蹭着,像是在…安慰着暴怒的他?!
难道乐乐也看出了他的伤心?
她心绪复杂的回过神来,孩子小不懂事,她却知道此刻的古信扬是极端愤怒不能惹的!
她赶紧跑上前,想要抱回乐乐,古信扬眼中冷光一闪,迅速起身后退,一把将乐乐抱在了怀里。
另一只手则将他推开了。
她大急,“你把孩子给我,你不能这样对孩子!”
“我怎么对他了?”他后退,退至门边。
顾宝宝害怕他带着乐乐出去,她不能让乐乐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你让他跟我一起,跟我一起…”她几乎是哀求着跑上前。
“站住!”
他却喝住了她,忽地,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匕首,先是指着她,然后缩回手,将刀刃贴近了乐乐的小脸。
她顿时失去了呼吸,呆呆的看着,“你…你住手!”
他冷笑,“我的儿子都已经死了,你们的儿子不过脸上多一条伤疤,是不是太划算了些?”
说着,他手起刀落,但听得顾宝宝一声惊喝,她猛地扑上了前。
这是一种保护幼崽的母性本能,在最危险的一刻爆发出最惊人的能量,她推开了他,并从他的手臂中抢回了乐乐。
只是,锋利的刀刃在撞推之间,毫不留情的割破了她的衣服,在手臂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好痛!
她伸手紧紧按住伤口,为什么这么巧?
划到的地方正是她之前在游轮受伤的伤口处!
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裂开来,豆大的汗珠顿时从她额头滚落。
妈咪!
乐乐心痛极了,瞪着古信扬的小脸上满是愤怒!
忽地,他转身再次冲到古信扬面前,这一次不再是安慰,而是极度愤怒的拳打脚踢。
他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拳头虽小,却也让人很痛。
“小鬼,滚开!”古信扬不由怒骂。
顾宝宝唯恐他再次伤害乐乐,忍痛将他拉过来,紧紧的搂在怀里,“古信扬,乐乐是个孩子,还是你的亲表侄,如果你伤害他,你就是禽.兽不如!”
古信扬没有说话,目光对上乐乐因为愤怒而通红的小脸,他看了一会儿,转身走出去了。
听着门落锁的声音,顾宝宝微微松了一口气,暂时他不会伤害乐乐了。
她缓缓坐下来,拿出随身带着的纸巾止血。
乐乐在一边瞧着,泪水一个劲的滚落,他伤心极了。
“傻孩子,”她一笑,“妈咪是大人,不怕疼的。”
乐乐摇摇头,他才不相信!
都是他不好,要是刚才他不去安慰那个坏叔叔就好了!
顾宝宝知道他自责,抬手为他擦去泪水,“乐乐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叔叔只是因为一时心里想不开才会这样的,等他想通了,他就会和以前一样对乐乐好了。乐乐明白吗?”
他不要坏叔叔对他好,他只要妈咪不流血!
泪水更加汹涌的滚落,他上前紧紧的抱住了妈咪的脖子。
“乐乐不哭,不哭,乖乖的好不好?”
她说着,自己却忍不住也掉下了眼泪。
古信扬到底是怎样的人,她也不知道,乐乐多在这里待一刻,就多一份危险,她该怎么办?
思远哥哥,我该怎么办?
你有没有发现我不见了?
你会不会找我?会不会担心我?
思远哥哥,我没有关系,真的没有关系,你来带走乐乐,好不好?
好不好?
不久,乐乐哭累了,便趴在她怀里睡着了。
她将大衣脱下来裹住乐乐,让他睡在几个空纸箱上,自己则细细察看着这房间的地形。
虽然可能是一间仓库,但这里面除了几个纸箱,一把椅子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而窗户又那么高,一把椅子根本够不着她透过窗户看看外面的情形。
她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发现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椅子打烂窗户的玻璃对外求救。
可是外面是什么地方?
会不会有人收到她求救的信号?
而且现在可能已经到了深夜,外面有人的可能性太小了,她只能等待天亮。
“砰!”
忽地,门又被推开,古信扬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她:“怎么,在研究怎么逃出去?!”
她不语,不想让他有任何机会察觉到她刚才想到的办法。
“你放心,”他说着,一边走进来,“再过几个小时,我就给牧思远打电话,只要他答应我的条件,我马上放了你们。”
她在乐乐坐下,问道:“你这是绑架、勒索,难道不怕吗?”
“怕?”他倒笑一声,“我无牵无挂,没什么好怕的!”
说着,他将两份文件放在了椅子上,“不过,如果你想在牧思远救你们出去之前平平安安的话,就先把这两份文件签了。”
文件?
她疑惑,“为什么让我签?”
他要的无非就是牧氏的权利和财产,她签了字有什么用?
古信扬冷冷的勾起唇角:“当然是你签!用牧思远的字体签!”
她一愣,立即拒绝,“不可能的!你不但绑架勒索,还想偷走牧氏的财产吗?”
“不签?”
他的目光越过她,落到了乐乐身上,“当然了,你不签也可以,反正你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儿子,死一个应该也没关系!”
“你真能下手?”
“你说呢?”
看着他眼中嗜血的光芒,她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
是了,为了财产,他都可以那样对自己的儿子,乐乐跟他又是什么关系呢?
为了保护乐乐而签下文件,牧家应该不会责怪她的!
她缓缓起身,“文件我可以签,但我想要知道,你要这么多的钱做什么?”
“男人没钱还算是男人吗?”古信扬说着,却是敷衍的答案。
她走到椅子前,瞥了一眼上面的文件,几个大字赫然写着--股权优先让渡书--
她一愣,他怎么不直接要钱?
优先让渡书有什么用?
如果没人想要出卖股份,这就是废纸一张!
“快签!”他将笔塞入她的手指之间,催促道。
她只能伸手,翻到文件的最后一页,找到签名栏,学着牧思远的笔迹,写下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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