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她该说什么?郁理手足无措。
然而龟甲并不需要她的托词和辩解,他像是想到什么低低地笑起来。
“上次出阵时,您曾经问我为什么这么执着疼痛,其实并不仅仅是因为疼痛可以让人加深记忆,更因为它能留下印记,仿佛烙印一样的存在不是吗?您知道的,我们贞宗都是无铭的存在,相比起其他的兄弟,我更加在意这个。”
郁理吃惊地睁大眼。
“作为刀剑,陨灭在战场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我却不希望直到死去都这么遗憾。至少折断的时候,能怀抱着主人的爱满足离去。”
“别胡说!这种事……”
“我知道,您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笑着打断她的话,别说死亡,这个人甚至连一个伤口都不愿意他留下一个,“但是,我还是想要啊,独属于我的主人给的烙印。”
出去的时候明明是和近侍一起,但回来的时候只有郁理一个,不是她不让他跟着,而是那家伙受了刺激突然对她暴发,说了一大通话之后惊觉失态,觉得自己做了犯上的事羞愧地跑了。
郁理也没力去追,她同样需要一个人静静,脑中到现在都响着这家伙最后说的话。
“我到现在都记得去年冬天发生的事,您当时给了长谷部眼泪,是否也会有为我而留下的东西呢?请在我的身上,刻上永远属于您的烙印吧。”
……这都是什么事!
坐回了广间的椅子上,郁理忍不住大力搓脸。
她以为龟甲愿意和她亲近纯粹是主控病发作,结果根本不是她想得那样!这家伙这些天根本就是一直在迎合她而已,还以为能刷个友情线,实际上早就不知不觉变成粉色了吗?
啊啊,早在长谷部线的时候她就应该明白的,主控刀怎么可能会有绿宝石,金宝石都不见得能有。从一开始三条支线,只有粉线才是最有希望的,可偏偏她总想抱着侥幸心理,自欺欺人地不愿意去考虑。
现实再度教她做人。
问题是,现在该怎么办?
龟甲说到底还是一把主命刀,现在觉得自己做错事羞愧地无颜见她,时间一天天过去,眼看年关将近,郁理愣是没看见他几回人。不过她自己也有些松口气,她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同样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物吉,你知道龟甲最近在做什么吗?”虽说不见人,但总要关心一下动向。
“大哥的话应该在马当番,这个点应该已经做完,回去换衣服了吧。”胁差小天使仰头想了想,然后这么笑着对她说。
郁理:“……”这种事她知道啊,她只是想知道平时干嘛了,为什么贞宗家的两只小天使最近都不太善解人意了呢?
“主公大人,再有两天就是大晦日了,总叹气会把好运带走的哦。”见她叹气,物吉立刻劝道。
“没事。”头疼攻略的事,郁理无力地摆摆手,“我有你这个幸运小王子在,不怕的。”
看到主人这副样子,又想了想家里兄长现在的状态,物吉是真不清楚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好在到大晦日情况应该会有好转吧。
新年要有新气象,希望主公大人和这座本丸能一直好好的,一直都有笑容才是!
本丸迎来了属于它的第二个除夕,也就是东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