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被人触动才稍稍分开。
“是墨真,我去看看。”冥湮起身道。
“我去吧,也该动身去圣道门了。”卿云制止了他,冥湮闻言则变成长剑落到他手中。
卿云一打开禁制,墨真就闯了进来,先从卿云洞府里拎出两个酒坛,这才嘱咐卿云正事儿:“你可别忘了,圣道门就要开启了,师父我看你这两天都没出来,所以特地来关心关心你。”
听着墨真这话,卿云挑了挑眉。没怎么出来?冥湮这两日经常以他的形象出现,虽然次数不多,但也维持他平时的频率。
墨真大大咧咧的并没察觉到不对,他解下腰间酒壶,灌完了最后一滴酒液,抹了把嘴对卿云感叹道:“徒弟,你这酿酒的本事倒是不错,这最后一口酒师父我可是一直舍不得喝啊!”
卿云凝视着他,突然开口道:“你喝的不是我酿的酒,而是从潜云谷中带出的灵酒。”
墨真一愣,而后不好意思的搓搓手:“哎呀,是这个样子吗?这两种酒太像了,别怪师父分辨不出来啊。”
分辨不出来?墨真在修真界中向来以嗜酒为名,他自称也许分不清男人女人,但一闻味儿就必然能分清两种酒液。
若让他分辨不出来,那只能说明,这两种酒均由一种秘方酿出,更是出自一人之手。
卿云确定墨真已经摸清了他的身份,如今说这些话不知是试探还是何意。
但这些与卿云都没有关系了,今日他便要离开天元宗去圣道门,此次一行说不定就是永别。
而除了墨真之外,卿家一族定然也有人猜出他的身份。卿云此去圣道门,天道即使不知道他以何面目出现,也必然在他的本魂上做好了准备等待他的前来,此时再掩藏身份也已经无效。
卿云沉默片刻,朝着墨真行了一个弟子礼,而后握着剑孑然一身的离开了天元宗。
墨真被卿云的反应弄得一愣,他低声嘟囔:“这小子也太冷清了吧,老子把他养到那么大,竟然行了个礼就走?”
说着他又摇头失笑,慨叹一声:“也是,不拿剑架老子脖子上都算孝顺的了。”
眼看卿云即将御剑离开,墨真朗笑一声传音道:“云小子,你我师徒一场,为师没什么可教你的,就送你一句话,人活着莫要想的太清楚,难得糊涂啊!”
卿云离开的身形一顿,他没有回头,但回答的声音却异常坚定:“师父说得对,但这不是我的道。有人要瞒我,我偏不让他如愿,真真假假恩怨是非,我必定弄个清清楚楚,是对是错我均能承担!”
这掷地有声的话语,让墨真吃了一惊,那双浑浊之下掩藏着光的双眼第一次闪过毫不掩饰的赞赏。
“这混小子……”
墨真回头看着那已经消失的白衣身影,摇头失笑。
若是在卿云去卿家之前墨真对他说这句话,也许卿云还能有一番感悟,但是知道了卿战身死的事实,卿云却有了另一番感悟。
天道这上万年来对他的打压,当真只是灵魂的分割,以及肉体上常年的残疾吗?
不,自从他出生,天道的谋划就已经开始,他所做的这些就是为了将卿云的心境塑造的偏执而多疑。
天道蒙蔽的不仅是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灵,更是卿云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