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临老谋深算自然看得开,陈炳一向以卿云马首是瞻,看卿云没有表示也不会说什么。但卿云伴读王铭却尚还年轻气盛,更想在大皇子面前一表忠心,于是开始慢慢盘算起来,等着一会儿发表一番言论将暗中侮辱大皇子之人说的哑口无言。
但王铭显然多虑了,这青阳楼今日的论题一出,不像往日那般立刻有人站出来各抒己见,反倒楼内一片诡异的安静,只剩摇扇喝茶之声。
卫临见状,微笑着捋了捋胡子。
青阳楼内均是文人不错,但却不是没脑子的人,遇到这种论题自然不敢贸然发声。毕竟,论题影射当今的摄政之人大皇子,偏偏这大皇子除了身体残疾的名声之外,一举一动均得民心,甚至让这些不干实事只掉书袋的文人都有些佩服。
细想开来,若是不谋帝位,大皇子的残疾不仅不值得诟病,反而会为他勤于政事的名声锦上添花。
某包间内,三皇子麾下的礼部尚书与青阳楼主人对视一眼,均是无奈。今日这论题正是他们揣摩许久才放出来的,为的就是再次提醒京城众人大皇子身上不可忽视的缺点。
毕竟眼看着大皇子的威望一天天变得强盛,而三皇子却始终没有动静,他们这些已经归属三皇子的官员自然心焦不已。
偏偏大皇子一举一动完全没有可诟病的地方,只能不要脸面的拿着人家的身体说事儿。
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青阳楼聚集各地有志之士,却没有一人愿意站出来指责大皇子。这说明在京城,大皇子的名声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在大街上甚至都有三岁稚儿,仰着脸询问:“大皇子什么时候登基当皇上?”
“哎。”礼部尚书叹了口气,“若是杨阁老还在就好了。楼内不能再安静下去,否则也也有损青阳楼的名气,若是再没人出声,找个书生捧场吧。”
戚岳看到楼内现状,也是一惊。他可是知道这青阳楼的文人可是出了名的口无遮拦,如今仅仅面对这个模糊的论题竟然没有人敢出声吗?
大皇子身边的人到底有什么手段,能将大皇子的名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彻底扭转?
看了看大堂中央挂着的条幅,戚岳不由皱了皱眉,不管怎样,扯着别人身体上的残疾不放,这青阳楼做的也太过没脸了点。
尽管心中对青阳楼的做派不喜,戚岳还是吩咐身边军师:“你站起来说几句,要言辞犀利,势必要将大皇子包间内的人引出声,这样我们才能准确分辨出大皇子到底在哪,以防动手时出现大范围的躁动。”
军师点点头,站了起来。他与戚岳均做书生打扮,虽然常年待在北部脸皮糙了点,但是也没引起他人怀疑。
军师拱了拱手,朗声道:“既然诸位均不敢出声,那小生便来笑谈几句。”
“这残花断木,残花无装饰之能,断木又非栋梁之才,皆不能登大雅之堂。况且,这要用什么花来装饰,用什么木材来筑房,可要依房子主人的意思才对……”
军师这番话可是直接指责大皇子身体残疾无法继位,同时又指出他不是宏明帝属意的太子人选。如此尖利的一番话,当即让青阳楼内躁动起来。
包间内的礼部尚书,见状终于松了口气,心想这京中不满大皇子的人还是有的。
他却不知,这军师虽看起来说的胸有成竹侃侃而谈,心里却心虚无比,想他在北方驻扎多年,可是见多了身残志坚之人,镇北军中就有一斥候,虽是独眼但侦察的能力却比了张了两只眼睛的人高得多。
军师向来佩服这类人,现在却要让他以此作为攻击的理由,他怎能不心虚?
卿云包间内,王铭当即坐不住了,他立刻站起身,率先出声,压住了原本几个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