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星教狐狸把自己的尾巴起来只留一条,本来以为要教很久,却没想到那狐狸白了他一眼,尾巴晃了晃。再一看,屁股后面就只有一条尾巴了。
半个月一过,束星便启程要走。多吉给他装了点药粉在一个小瓶子里,让他路上用。村人们站在门口,虽然语言不通,还是说着感谢的话,目送他离开。
狐狸像个围脖一样围在束星脖子上,暖和的很。多吉送他出了山,再往前便送不了了。
好在出了山之后,视野也开阔了些,不至于找不到方向。多吉给他指了接下来的路,又说了接下来他会到的地方,便不得不告别。
“道长,一路小心啊!”番邦人的脸上带着褪不去的高原色,在背后朝他挥手,白茫茫的雪地里那笑脸带着暖意。
束星点点头,“告辞。”
脖子上的狐狸虽说不重,倒也不算轻,如果不是看在它能保暖的份上,束星早就把它扔到地上让它自己走了。
少年模样的道士顶着高原灿烂的阳光,在雪中缓慢地迈着步子,背后留下了一串足印。
狐狸眼睛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脖子,又往后望了望越来越远的雪山。
束星拍了下它的脑袋,“别乱动。”
还没走两步,“嘶!属狗的吗?”
那狐狸不知发什么疯,又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没有第一次咬的那么重,但也出来了几个血窟窿。
束星揪着它脑袋上的毛,让它松口,接着翻出多吉给他准备的药粉和布条。多亏多吉有先见之明,不然他恐怕还得返回村庄一趟。
把自己脖子缠好,束星掏出符咒把狐狸全身都定住,这下那狐狸连脑袋都不能动了。
狐狸趴在束星肩上,红眼睛看过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是第二口,小狐狸。”束星也盯着那狐狸,“日后你修出人形,恐怕要多拿些好东西还我。”
狐狸哼了两声。
即将傍晚时,又下起了雪,刚好路过一座喇嘛庙,束星便走了进去躲雪。
虽穿着道袍,但几个小喇嘛还是接待了他,给了他吃食,让他在大殿将就一晚。
有大殿待比山洞好多了,束星裹着小喇嘛拿来的毯子,蹂丨躏着那只狐狸的脑袋。那狐狸被定了一天,现在乖多了,待在怀里像只小火炉。
晚上的时候供奉佛像的藏香快烧完了,似乎是住持模样的僧人走进来,手里还拿了几炷香。在佛前点燃,拜了拜后,他才走过来,冲束星行了个礼。
束星站起身回礼时,毯子便掉到了地上,狐狸从毯子里拱出来钻出个头,伸出爪子扒着束星的裤腿。
那老僧人这才看向地上的狐狸,微微皱眉,“ru^pa-ka^ma。”
“路帕卡玛?”束星不懂梵语,只是听音重复了一遍。
狐狸血红的眼睛看向僧人,冲他呲了呲牙。住持一叹,摇摇头,右手转动佛珠,口中念着晦涩难懂的佛经,出去了。
束星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重新靠着柱子坐下,抱起狐狸放在膝上。
“路帕卡玛是你的名字?”束星摇着狐狸毛茸茸的爪子。
狐狸歪着脑袋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