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和将小凳子搬过来坐在焦林跟前:“焦翁,你知道公主的生日吗?”
焦林一愣,具体的他还真不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谢清和笑笑:“那,焦翁,你知道公主出生的时候什么样吗?哎呀,就是她早产吗?”
焦林愈发的一头雾水:“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杜先生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公主是你亲生的女儿罢。”谢清和终于说出这句话:“焦翁,倘若你真的是玉剑公主的亲生女儿,杜先生并不像是小气的不许女儿认父的人,玉剑公主也不是那种非要隐瞒身份的人,为何她们从来不提起你呢?”
焦林脸色发青,头上青筋凸了出来:“不准你诋毁她的名声!”到了这个时候,不知道这个她是谁。
谢清和态度平和:“在下不想玷污谁的名声,想来那样的奇女子也不会在乎,既不在乎、又不提起,只有一种可能。焦翁,您好好想想。”
今晚是不会有什么结果了,谢清和看着焦林像木头一样坐在那里,便自行离开。离开之后还叫来了锦衣卫属下的探子,不必做别的,只要盯着这个焦林。只要焦林离开这间小屋子,即刻想办法去应天府的福临客栈报告给他,一定要盯紧了。
锦衣卫在本朝地位特殊,谢清和又是指挥使亲自交代下来要听他吩咐的总旗大人,因而几个探子还是听话的很:毕竟瞧着事关重大,要是办砸了,上头不会放过他们。
谢清和还是回到了福临客栈,想做什么事情,想要做好就得负责任。虽然他觉得“我女儿可能不是我女儿”这个念头需要在焦林心里发酵一段时间,起码要一夜,可是万一今夜他就有动静怎么办?
必须回到约定好的福临客栈,老老实实的等消息。
躺在床上的谢少侠想到了师父萧疏寒的喟叹:替皇帝办事岂是那么容易的。其实他知道师父想说的是卖命,谢清和倒没觉得自己在给皇帝卖命,当时皇帝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谢清和在最短的时间内想了一下。
不答应:前途莫测,整个武当山能干这活的反正不是自己就是居字辈那几个,其他人,武艺好的辈分高、辈分低的武艺一般,在江湖中混出来太难了。皇帝也不会善罢甘休,武当上下百十来号人的福祉啊。
答应:前路艰难,胡侍郎查了十年还是一团乱麻,谢清和没有自大到觉得自己比两榜进士、经验丰富的巡按更聪明有经验,许是无用功。但是起码武当山的危机没了,至于他自己,怎么说在太子、太孙面前还有堂伯父这一层缘分在,总不会比单纯的混江湖更差。
至于可能会有危险,谢清和嗤笑,倒霉的人喝口水都可能噎死;走在街上都可能被花盆砸死,而且死相难看,想那么多干什么。
于是他就答应了,而且他也知道皇帝不会多么怀疑他这个新进的年轻人,毕竟解缙在靖难最后的表现广为天下所知,横竖谢清和不会投奔建文帝一系。如果他敢这么干,皇帝那边只要将他的身世放出来,建文帝的后人还不得把他给五马分尸。
其实仔细想想,只是需要更加谨慎小心、失了些自在,谢清和并没有太大的损失,他把玩着腰牌想到,自己反而得到了更多。只是以后和江湖朋友相处的时候,需要多注意些,不让他们难做,也不要让自己难做。
不知道师兄弟们会怎么过新年,唉,今年自己大概不能同他们一起了。还有个蔡居诚的事情没说呢,谢清和想了想,这件事还是要自己亲自说比较好,写信万一让别人看见岂不是药丸。
还有楚留香,香帅的新年一定非常有意思,他有那么多朋友,而且那么会给自己找乐子……
楚留香此刻并没有心情找什么乐子,他回到了自己的家,打算与父亲一同度过这个新年。在父亲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