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胡安?”陆椴真没多注意胡安,闻此有些奇怪。太微不着声色的示意陆椴,去看那神棍道长的神情。“胡安死了之后我观察过,这个道人很有意思,他先是不可置信,而后眼神乱瞟,明显是已经乱了。”
“只是不知道他和胡安之间有什么龌龊,与胡老爷胡夫人又是什么关系。”
那边丫鬟扶起王氏,喝了汤药的王氏多少有些意识了,只是显得还是有些神志不清,恍恍惚惚。
“夫人。”丫鬟低垂着眉眼,拿了空碗就想下去。王氏拉住丫鬟,朝着她摇摇头,示意她在这待着就好,不要走了。
“待到天亮再说吧,今夜怕不好过。”王氏挺着肚子,本养尊处优维持的姣好容颜,一夜间也愈发憔悴,梳的细发髻也有些乱了。
胡老爷有些不乐意,正欲开口,只见王氏拿出了一张纸条,红色信笺上撒了些金粉,上面黑墨小楷书着两个字还我。
王氏轻抚自己的胸口,缓缓地说道:“我今晚不知为何十分困倦,喝了些粥后就睡了,醒来的时候脑子昏昏沉沉,然后...我又看见了那个女人。”
王氏深深吸口气,闭上眼,感觉自己稍微平复些,才继续道:“那个女人站在床头,相公满身是血,她把那个信笺丢给了我,再然后我又昏了过去。”
王氏哀伤的看向胡老爷子,慢慢的起身,直直的朝着他跪了下去。“爹爹,求您说出当日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吧!”
胡老爷阴沉着脸,右手紧紧握拳。身边的胡夫人已是忍耐不住,哭声渐大,胡老爷见不惯她这副样子,怒斥道:“外人面前,哭哭啼啼的什么样子!”
胡夫人听了这话似是突然怒起,弓着的身子立了起来,一双美眸四分水气、六分恼怒,伸手指着胡老爷就骂:“儿子都没了你还惦记那个狐狸!”
“闭嘴!”
胡夫人拿着帕子卷了卷指尖,稍微擦干眼下的泪痕,“你敢说这与你无关吗?翠裙玉钗,与君白头!”
“你胡说些什么,丫鬟呢,快些把她扶回去,胡言乱语!”胡老爷用力一脚踹上自己夫人,胡夫人踉跄着磕倒在了太微脚边。
“你不得好死!谁敢碰我一下我和他同归于尽!”
见不得女子倒在自己眼前,陆椴弯下腰扶起胡夫人,搀着她坐好,不带感情的冷眼看着胡老爷,“胡老爷莫非有见不得人的事?还是需要打女人这么严重的事情。”
胡老爷气的直哆嗦,颤颤巍巍的指着胡夫人骂道:“你我二人当日如何成的亲,你自己心里头清楚!”
“是,那时候我鬼迷心窍,非要嫁你,那你呢?难道不是看上我爹的权势,否则你又哪里会心甘情愿娶我?”胡夫人这会儿倒像是回了神,兀自嗤笑着,转向胡老爷的眼神满是癫疯,“枉你深情,还不是助我害死了你所谓的爱人。”
“你闭嘴!”
“怎么,怕你虚伪的样子被人看到?你们以为那后院为什么多了口枯井,还不是那个女人死在里面,当日里别提多惨了,我想一想,是不是死前还说着你不得好死。”
陆椴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对夫妻翻脸,本想悄悄与太微聊上一会,却发现太微薄唇紧紧绷着,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陆椴心头咯噔一下,暗骂自己怎么就忘了触景生情这回事,太微怕是又想起上一世的事情。陆椴急的不知该怎么做,只想把人抱上一抱,使劲揉进怀里,与他说上无数次情话只要他安心。
“太微...”陆椴悄悄的传音,声音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