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地震的时候,回酒店前,他和宋锐两人老友许多年未见,一时间难得兴致好,他多喝了两杯。
宋锐这个兵蛋子,一群大老爷们混过的老油条,自然酒量肚子里的撑着。
他的酒量不差,但是两人真动起真章来,他还真喝不过宋锐酒坛里泡大的。
两人喝了酒之后,宋锐将他送回酒店。
他虽然喝醉了,但是之后的大致事情还是有模糊的印象。
宋锐的同事将他送到门口,敲门,卿卿隔着门听到了盛朗的声音,这才打开门。
结果接到了一个烂醉的男人。
那之后的时候他隐约还记得,是小姑娘扶着他上了床,还洗了湿毛巾帮他擦脸。
他像摸摸她的脸,但是却抵不过醉人的酒,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间,他感受到地动山摇。
第一时间他以为是自己做梦,可是下一秒,床头的台灯被震到地上,砸出了一声巨响,他这才意识到这不是梦。
摇晃不断加剧,周围的一切就像纸糊的,在这剧烈的晃动中一切都将分奔离析,归于尘土。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人力都显得那么渺小。
盛朗晃了晃脑袋,试图找到房间里的卿卿。
他喊了她的名字,没有人应。
就像午夜里突然抓住脚脖子的惊悚,他立刻清醒,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她。
他刚一下床,脚有些软,却也不是不能走。
等着震动小了点,他往前走了两步。
却没想到下一秒一股更剧烈的震动袭来,整个房子都在□□,他能感受到墙面不敢重负的尖叫。
震动来得又强又快。
头顶的灯被震下来,恰好砸在了他的头上。
天旋地转,眼前的星一颗变成了两颗,三颗,最后成了无数的光影。
被砸了之后,他彻底陷入了昏迷。
之后的事,他一无所知。
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的就是这白苍苍的一片。
医院的病房连角落都是凉白色的,盛朗醒来之后,发现除了脑袋上隐隐作疼,头晕想吐之外,他最挂记的就是那个小丫头。
他活下来,在那样的灾难中。
可是她呢?
问孙清雅,含含糊糊得不到准确的答案。
他不期望她知道些什么,转而去找宋锐。
宋锐这家伙,倒是福大命大,地震当晚正好在大街上醉醺醺地游街,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倒是什么事都没有。
盛朗自己去找人,还不如先问问他。
果然宋锐不愧是本地的地头蛇,没多久就找到了卿卿的去向。
人还能自己跑上飞机,应该是没有什么大事了。
只是,她为什么要离开?
盛朗百思不得其解。
一直守在他身旁的孙清雅找借口出去,实际上,她出门就对所有知情人,医生护士和护工都打了招呼。
她知道这么大的事瞒不过盛朗,但是多瞒一天是一天。
这些天,她一直在他身边,她相信,总有一天,他的眼里会有她。
卿卿去因成谜,盛朗脑袋被砸出了个口子,虽然不大,但是因为伤在头上,所以需要格外的静养。
只是心里有记挂的人,他哪里能安心静养。
拨打卿卿的电话,但是那头一直显示的是关机,想来应该是在飞机上,所以关了机。
联系不上她,盛朗的心一直有些不安。
他在病房里呆不下去,索性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