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束秋瞥了眼江钊,无奈笑了笑:“您就放心吧。”
江钊看赵红英这副偏执的样子,倒是很理解。
大伯母从小就教育他和姜束秋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要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走个大运。
而大伯这辈子的身家都是靠赌石来的,虽说也需要经验,可是说到底还是要靠运气。
大伯母当然是整天都在劝姜必言手,更是对他们哥俩严防死守,姜束秋小时候不知道偷偷跟父亲说了多少次想学赌石,都被她打回来了。
赵红英总说人的一辈子运气是有限度的,透支了一定会付出惨重代价。老天爷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他凭什么关照你一个人呢?
所以她觉得,姜必言身体垮掉,就是因果报应。现在他去了,她的愤怒、悲伤、痛苦就只能悉数转移到这批大伯用“运气”换来的玉石上头。
江钊知道大伯莫名其妙的“运气”和身体状况全跟镀金胎有关,却也不能跟她说,只能安慰道:“赌石头也是学问,大伯专门研究这个的,肯定有咱们不懂的技巧,不全是运气。”
赵红英恨恨道:“什么技巧!技巧能几十天就学会的?他刚开始背着我赌石头可是把什么都给赔进去了,那个时候他怎么没技巧呢!”
江钊闻言手上动作一滞:“大伯赔过?”在他的记忆中大伯是一次都没失手过的……
没等赵红英说话,姜束秋道:“妈,你提这个干嘛?”
赵红英说:“有什么不能讲的,都是一家人。而且这件事情钊儿也该知道,弟妹当年帮了我们不少忙。”
江钊彻底愣了:“我妈?”
“嗯。”赵红英点头:“你大伯第一次赌石是和别人一起出去被忽悠了,他一时昏了头就开了个石头,把能输的都输了……”顿了顿,“他没敢告诉你父亲,可后来连束秋的学都凑不出来,我才背着他偷偷去找你母亲借了点钱。”
“所以说不能碰赌,不管赌什么,这玩意绝对会上瘾,他后来又背着我赌了几次,全都输了。”赵红英叹了口气,“所以说他能有个什么技巧?”
江钊突然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做了个吞咽动作,轻声问道:“那后来呢,大伯怎么就再没失手过了?”
赵红英轻哼了声:“谁知道啊,就有年年末他出去了一趟,还不告诉我去哪儿了,回来之后就转运了。”说到这里情绪又激动起来,“所以不是运气是什么?难不成出去一趟碰到仙人送给了他一双透视眼?”
“具体是什么时候您还记得么?”江钊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语调。
赵红英皱着眉回忆了一阵,“啊”了声,看着是想起来了:“十九年前,”顿了顿,“就是你父亲……”她似乎突然想起来不能跟江钊提这个时间点,所以没再往下说。
江钊却已经明白了,帮她讲了出来:“我父亲失踪的那年是吧?”
赵红英微微点头。
*
处理完姜必言留下的石头,下午江钊和姜束秋同时离开。
江钊的车子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在姜束秋的后面,开出了五六个路口才鸣笛示意姜束秋靠边停车。
紧接着他坐上姜束秋的副驾驶,“砰”地一声撞车门的声音后,车内陷入一段诡异的安静。江钊平视前方不解释自己要干嘛,姜束秋也面色平静地靠在驾驶座上,似乎对江钊这一举动的意图心知肚明。
“那天你在门外听到了吧,”是江钊先撞破了沉默,他转头瞥了眼姜束秋,“房门口地上有瓜子皮。”
姜束秋闻言先是双眉微挑,接着笑出了声原来江钊知道,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