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的,能改变的事情。”
她还是回不过神儿的样子,还想说些什么却无从下口,此时后面狂躁的车喇叭声已经在提醒他灯变了。
“嗯,知道了。”
他左手搭回方向盘上时终于听她轻声答应了。
多好的姑娘啊......
人经历得多了,能把事情看透彻,却难会把一颗肉心铸成铁,凉飕飕的。客观看待他人的苦难,无法产生共情之感。
她被生活打磨得理性克制,心却依然赤诚柔软。
*
而此时让江钊紧张的,是王春华和他们由刘军串起的联系。
救出白禾那晚江钊提出这种可能背后存在着一位神通广大的人,手里有个巨大的信息库,能把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联系起来。
但是因为实在难以解释这些巧合如何才能被操作得如此“确”,他甚至开玩笑说过那人是上帝。
而现在看来,在造成白禾被王春华利用的状况之前,大家似乎早就被绑在一条绳子上了。
白禾生来就是解怨人,注定要跟封宝尸打交道。王春华一伙是当年“制造”这具封宝尸的凶手。把白禾困死在里面让她差点魂飞魄散的孕妇又是封宝尸的心结所在。
所以那个“上帝”,好像没那么神通广大。
因为他们根本不是“随机”的陌生人。
“上帝”的信息库,仿佛是基于封宝尸存在的,或者说
是围绕老祖宗的五行封宝术衍生的。
江钊头皮发麻,极力想把这种想法赶出脑海,可是像被控制了似的挥之不去。
万一的万一,真如他所想
那“上帝”在背地里下的这盘棋,不只是范围巨大,还从古至今,横亘了上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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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钊,”白禾打断了他刹不住闸的思绪,“刘婷婷死了,刘军的怨还能解得了吗......”
在他活着的最后那段日子里,找女儿是他生活的全部。可他至死都在忧心的女儿活得不好,年纪轻轻命都没了。
这种结局,怎么可能打开他的心结,散去灵邪之气呢......
“真相难以接受,也比悬而未决好,”江钊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我们没法改写别人的宿命,能做的也只有帮他弄清楚前因后果而已。”
瞥见她面色凝重地轻点了两下头,江钊咽下口中的话关于“上帝”的事情,以后再跟她说吧。
*
大半天的车程,终于到了目的地。
正是下班的点儿,俩人大大方方走进了鄂多市局。
江钊碰到迎面而来的女警官就说自己是几天前报案说在居民楼顶发现尸体的人。
民警“啊”了一声,就把两人带到张桌子旁,招呼着坐下。
掏出笔、本,说:“当天怎么不来啊?”
江钊笑笑,脑袋朝白禾的方向一点,冲着民警说:“那天吓坏了,没顾得上。其实不是在天台上发现了尸体,是被我们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