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禾正瞪着水亮亮的大眼睛看他:“那个,能陪我去下卫生间吗?”
所谓的卫生间,就是随便立了个板子,用胶布在上面贴出了“厕所”两个字,旁边挂了串吊灯以防有人起夜。
茫茫草原,孤零零的卫生间,露天的,抬头还有有星星月亮做伴,有灵根还能顺便跟宇宙来个神交。光说风景的话,可以算是五星级厕所了。
白禾绕进去之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站远点......”
*
看不到清对方的时候好像更容易交流,所以走回蒙古包的路上,江钊清了清嗓子,说:“在山坡上的时候......你别多想啊。”
“哦。”
对话终止,又归寂静。
在进包前白禾站住了:“你这人怎么回事?”
江钊都半弯身进去了,又退出来,一头雾水:“什么?”
“我之前明明都说了男女朋友才那么做,你又叫我别多想?”白禾觉得除非江钊那一瞬间失了智否则她完全不能理解,既然没那个意思为什么还要做。
“撩了就跑是哪儿来的破习惯?”
白禾盯了他几秒就板着脸要进去,却被江钊一把抓住。
“你又是什么毛病?嗯?”一顿,“才跟我说过喜欢你那个沈师兄,又来拐弯抹角问我什么意思?”
“你们女孩子是不是都特习惯有个自己不喜欢但是舔着脸倒贴的备胎在身边啊?”
白禾一股火被顶起来:“我大学时候就是喜欢过他怎么了,你活这么大没喜欢过别的姑娘吗?”
“对,没有,怎么了!”
江钊几乎没过脑子脱口而出的话弄得两个人一起愣在了当场。
......
“没有就没有呗,这么理直气壮干嘛。”白禾小声嘀咕一句甩开江钊就跑进去了。
他轻叹一口气,心情复杂,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吊坠
第二天一早肚子里的话都被白禾一句风轻云淡的“回去再说”给顶回去的时候,江钊第一次觉得自己窝囊。从来只有自己怼得别人说不出话的份儿,竟然折在一姑娘手上了。
也行吧他认栽了。
忍不住再次感叹古人的智慧,虽然不想承认,一物降一物挺有理。
到格其市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挑了间宾馆,江钊以省钱为由只要了个标间,白禾也没提出异议。
两人就在房间休整了一个下午,因为当天就是满月日,得存蓄体力留着晚上去挖尸体。
*
埋尸地在郊外一片空地上,附近还有被拆了一半用油漆画着个圈里面写个“拆”字的砖墙。看样子本来是拆迁之后要建新房的地儿,不知道怎么的就没进行下去。
白禾四处瞅瞅,周围不远处挺多那种几层高的小楼,可一点亮光没有,仔细一看就是毛坯子房,墙砌好了窗户都没来得及装。
“前些年房地产热,老板们跟疯了似的拆迁建房,”毕竟是学建筑的,白禾忍不住科普一下,“但是许多小地方人口少,对住房的需求量根本没那么大,房子骨架盖好了才发现没人买。反正没钱赚,就扔下个半吊子工程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