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贺西漳和周闻谨让沈一饰演的其实是一个虚拟的“人”。
沈一作为贺西漳的女朋友进屋,两人毫无交谈,只是冷漠地睡到床上,镜头对着天花板晃动,配合着喘息的声音,然后沈一起身扣起衣服扣子离开,门关上了。周闻谨走到贺西漳身边伸出手,贺西漳也伸出手,牢牢握住了他的。
在下一个场景中,贺西漳与周闻谨一前一后进了毛阆的心理诊所。沈一又扮作了心理医师的模样,穿着白大褂,弯腰检查贺西漳。这里终于能够听到几句台词。
“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
“知道我是谁吗?”
周闻谨站在贺西漳的身后,按着他的肩膀,贺西漳伸起手来,按在他的手背上。
“当然了,毛医生。”贺西漳露出了微笑。
离开了毛阆的诊所,进入到了第三个镜头,贺西漳与周闻谨回到家里,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贺西漳出去开门,沈一又进来了,这次穿着的是一身快递的服装,她交给贺西漳一个快递盒,贺西漳签以后,拿回到了家里桌上。
贺西漳看了周闻谨一眼,周闻谨眼里露出了担忧的神色,贺西漳却第一次没有理他,他打开快递盒,里面有几样东西,一个铅笔盒,一摞照片,还有一沓黑色镜框。照片是黑白的,白发苍苍的老教师、年老的仓库管理员、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每一个人都在相片里惊恐地看着贺西漳。贺西漳与周闻谨选择了这种一目了然的方式来展现这些人的死亡。
贺西漳突然愤怒地将那些镜框都扫到了地上,只有那个铅笔盒,他牢牢地攥在了手里。贺西漳的眼睛湿了,他坐了一会儿,然后弯下腰,去捡那些照片。周闻谨伸手按住了贺西漳,冲着他担忧地摇了摇头,贺西漳却坚定地拿开了他的手,而后亲自动手一张、一张将那些黑白相片全都捡起来,装进了象征死亡的镜框里。
这个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只剩下最后五分钟。
灯光暗了又亮,贺西漳和周闻谨再一次同时从床上起身,这一次毛阆居然也在贺西漳的“家里”。沈一再次穿上了白大褂,代表着她穿上了毛阆的身份。贺西漳起身,看着眼前的场景,他空旷的家里被摆上了一张张的课桌,还有一面悬挂着的黑板,黑板上是昨夜他刚刚完成了的那些遗照。
贺西漳站起身,走到倒数第二排,那里放着一张课桌,课桌上是一个铅笔盒。贺西漳拿起铅笔盒,似乎想要打开,他甚至在那个位子上坐了一阵,然而最终却站起身来,走到最后一排坐了下来。
毛阆看着他,这个时候周闻谨却还站在床的位置,第一次离贺西漳那么远。毛阆又看向周闻谨,而后周闻谨便迈开步子,慢慢地走到了倒数第二排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一段舒缓的音乐响起,周闻谨回过头冲着贺西漳笑了笑,然后将铅笔盒交到了贺西漳的手里,贺西漳接过了铅笔盒,下课铃声再度响了起来,两人同时看向镜头,毛阆似乎在说什么,贺西漳却没理会。然后毛阆便退出了镜头,这里只剩下了一间充满阳光的教室,贺西漳想要打开铅笔盒,周闻谨却按住了他的手。
“下课了,走,到外面去。”周闻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