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冰清不甚有诚意道:“怎么才来就要走,家里已经准备了饭了,吃过再回去吧。”
“不了不了,”许天衍忙道,心想你们家这鸿门宴谁敢吃,他心里腹诽,嘴上恭敬,“清表姐你也知道,我们家那老头,咳,反正我不在就不行。”
赵冰清说:“哦,那就不送了。”说完就转脸不去看许天衍了。
许天衍在心里啐了一口,跟容昌河道了别,转身离开了。
门“咔哒”一声关上了,赵冰清这才转头看向容昌河。一脸的端庄在下一刻变成了妩媚依恋的模样,她走到容昌河身边,伸出手轻轻环住了容昌河的背脊,容昌河生得高大,赵冰清倚在他怀里,倒也是小鸟依人。
“怎么了,母亲?”容昌河淡淡问道,将“母亲”这两个字念得清清楚楚。
闻言,赵冰清娇嗔着瞪了自己这年龄相差仅仅十五岁的养子一眼:“讨厌,说好了私底下不这么喊人家的。”
容昌河依然还是淡淡道:“曾先生还在等我把东恒地产开发的策划案送过去,”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只剩下一个小时不到了。”
“工作工作,你就知道工作!”赵冰清捶了容昌河的胸膛一下,“就知道你们男人全不是好东西,得手之前是天上月水中花,等到手了,那就成了米饭粒蚊子血了。”
容昌河伸手环住了赵冰清的腰肢,轻声道:“好了,不要闹了,又是谁惹你不开心了?”
赵冰清说:“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婊子养的吗!”
容昌河不动声色道:“二弟?”
“不许你喊他二弟!”
“好,你说贺西漳?”
“就是他。”赵冰清说,“我一见他就烦,你赶紧给我想想办法,早点把他赶回国外去。真是的,这么多年都在国外待得好好的,回来干什么。眼瞅着……”赵冰清顿了顿,“反正我曾家的财产可没他的份!”
容昌河眉头微微一动,四平八稳道:“老爷子那里……”
赵冰清不太高兴地回答道:“不是太好,不过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曾家老爷子曾熹仲年过九十,是当年跟随开国大佬一起打下江山的老臣,这几年身体不行,早早就进了高级离休干部疗养院,一开始好歹还有自己的意识,到后来就靠一大堆护理人员和最好的医药器械维持生命,形同“死人”。当然,只是形同而已,曾熹仲只要一天还活在这世上,曾家的祖荫就不会绝,领导人一茬茬地换,总要给开国元勋后代面子。然而今年以来,老爷子的情况不太妙,专家医生几次三番出马将人从阎王爷手里抢救回来,但谁都看得出曾老爷子已经快要走到阳世的尽头了,加上这两年朝里动作频频,反腐一直维持在高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