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启明说:“那你现在是决定放弃他了吗?”
贺西漳猛然抬起头来,双眼雪亮:“不!”他咬紧牙关,吐出了这一个字。
方启明说:“那就行了,既然不愿意放弃,就别说那些丧气话,我还是那句话,他没有直接上手揍你也没有马上报警,说明至少他没有那么反感。”
贺西漳马上又不开心了:“可他躲着我……”
赵龙也冷笑道:“不躲着你才奇怪,人家一直男,我听你说的,估计对你还挺尊敬的,你跑去猥琐巴拉地尾随人家,还偷袭别人,换我早就上手揍了。”
贺西漳轻声嘀咕:“那也没见你揍楚平啊。”
三秒钟的沉默,方启明死死搂住赵龙也的腰:“老赵老赵,哎呀我说,西漳还小,别跟他一般见识!”
赵龙也:“小个p,放开我,今天不揍死他他是不知道‘害怕’俩字怎么写!”椅子都举过脑袋了。
方启明:“尼玛我为什么要做三个人里面最正常的那个。”
贺西漳说:“曾淑静来找了我。”
另外两个猛然间就静了下来,赵龙也手里举着的椅子缓缓放了下来。这位特殊警察部队的大佬向来信奉流血不流泪,挖个子弹都不打麻药,这会儿却不自觉放缓了声线问:“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下午。”
方启明蹲下身,看着贺西漳,一脸的严肃:“她找你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贺西漳嗤笑一声,“警告我,提醒我以前的承诺,让我不要以为自己发达了就能觊觎曾家的财产和名分。”
“艹!”赵龙也骂了一声,“官大了不起吗!”
官大就是了不起的。浩浩五千年的文明,门阀士族从未从这片大地上消失,有些人努力一生,为了“条条大路通罗马”,一条羊肠小径能抢破脑袋,而有些人生来就住在罗马,曾家这种,则是一开始就住在罗马的中心。或者该说,世界就是这样的,不论是哪个国家哪个民族,金字塔尖的那一撮人看下面庞大的基座,看到的就是一群辛苦一生却连抬起头来仰望一眼塔顶都不敢的蝼蚁。
方启明说:“她还说了什么?”他们三个认识已经十多年了,赵龙也虽然脾气暴躁,但粗中有细,他肯定也知道贺西漳不止是受了那么一点打击而已,所以才想逼他说出来。
贺西漳抿紧了嘴,似乎不想将那句话说出来,而方启明和赵龙也都耐着性子等他,直到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似乎轻描淡写实则沉重万分地说:“她警告我,如果我有任何异动,就毁了周闻谨。”
“ctmd!”赵龙也气得青筋迸出,为自己的好友不值。
方启明才明白贺西漳为什么会突然间失控,七年前已经有过那么一次,他险些就失去了那个男人。他用极大的代价才保住了对方,在异国他乡苦也熬得,泪也忍得,头破血流都不怕,就是因为心中有一轮又暖又明亮的小太阳,现在好容易熬出了头,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惴惴不安地回来,小心翼翼地接触,只是想要抱一抱那温暖的光芒,那些人却这么威胁他!关键是,他们还一点办法都没有。
方启明家里从商,生意虽然做得不错,差了曾家却不止一个level;赵龙也在特警部队工作,职位也不低,跟曾家相比却犹如蚍蜉与大树;他们是走出了校园的社会人,他们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知道并不是所有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