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轮胎摆成了一圈,人都坐在轮胎上,中间位置则摆着一张铁皮柜,地上散落不少啤酒瓶。
孟樊拿出电话,给九阳打了过去。
在这打牌的青年里面,有一个人拿起手机接听。
孟樊不由得一笑,心说这小鬼,还真藏在敌人内部,估计陈志鹏,根本不知道这个平时跟自己称兄道弟的人,早把他卖了吧。
“我到了,你可以走了。”孟樊冲着手机说了句。
九阳没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卧槽,不行了,领导给我电话,说特么要加班上货,你们继续吧,我得先走了。”九阳抓起桌上自己的钱,冲其他人说道。
“妈蛋,不是说玩通宵嘛,这才几点!”其他人不爽的骂道。
“下次吧,下次吧!”九阳丝毫没停留,敷衍几句,快步的跑了出来。
人还挺多,牌局没受影响,其他人继续玩。
孟樊等九阳走了有两分钟,从仓库门口钻了进去,顺手把仓库的大铁门给关上,随后朝陈志鹏走近。
之前画过陈志鹏的画像,所以他一眼就认出了陈志鹏。
几个打牌的青年玩得正开心,根本没注意到有外人进来。
等孟樊走近之后,其中一个青年才抬起头来,“你谁啊,走错地方了吧?”
“我隔壁码头的,闲着没事瞎转悠,看你们在这打牌,就进来看看。”孟樊装出一副赌鬼的模样,盯着桌上的牌,眼睛发光。
“一看你就是个牌鬼。”另一个青年见他这幅德行,笑哼了句,“坐吧,玩一会儿,刚好有人走了。”
“是啊,带钱了没,带钱了就玩玩,我们玩得不大。”先前说话的青年说道。
“带了点,刚从银行取的。”孟樊掏出钱包,拿出一叠红彤彤的钞票来。
这一叠,少说得有四五千,几个打牌的青年一看,不由得嘴角都浮起一抹笑容,彼此都对视了一眼。
孟樊假装没看见,但他心里明白,这几个家伙,是把他当肥羊了。
“快,快,要玩就玩,不玩滚蛋,别耽误时间。”陈志鹏舔了舔唇,催促道。
孟樊一屁股坐了下来,略显懵懂的问,“你们这是玩的炸金花吧?”
“对。”一个青年说,“会玩吗?”
“会倒是会,不太擅长。”孟樊搓着手说。
“我们也都不会,随便瞎玩,打发点时间。”另一个青年说。
“十块钱的底放上,发牌了哈。”陈志鹏点了支烟,开始洗牌发牌。
孟樊玩了才几圈,输了将近三千进去。
这几个青年倒是不会出千手法,但是会相互帮忙。
说白了,就是一群熟人联起手来欺负生人,押注的时候,其中一些扮演红脸,一些扮白脸,各种言语挤兑他。
有时候明明孟樊的牌很大,他们便故意的给自己人造势,给他造成心理压力,说别跟了别跟了。
而对方一旦有人起到好牌,便又有人假装帮助孟樊,在旁煽风点火,说这人的牌肯定不行,拖着孟樊下注,总要让他陷进几百上千。
孟樊对输多少无所谓,主要探探他们的底细。
所谓赌品看人品,几圈下来,他已经知道这些青年都挺虚伪狡诈,把他当傻逼一样对待。
其实也无可厚非,这些人平时都是认识的,当然会抱团对付陌生人。
孟樊主要观察的对象是陈志鹏,通过这十来分钟的观察,他发现,陈志鹏这人,的确是小混混一个。
输了,满脸阴沉,呼来喝去,满口脏话骂娘,不单针对孟樊,连其他人也是一样,搞得牌桌上的人都不太敢赢他的钱,让着他。
赢了则喜笑颜开,得意忘形,也照样骂人不误。
孟樊觉得浪费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在庄家发牌之前,他提出要自己洗一下牌。
这很正常,作为当晚输的最多的人,孟樊的要求不过分,所以庄家没反对。
孟樊笨拙的洗了几次,看似不经意,其实里面大有名堂。
这一洗,他手上已经扣了三张好牌。
“输完这点不来了,特么的。”等庄家发完牌,孟樊从裤兜里又拿了几千块出来,放在桌上。
其他赌徒,眼睛顿时为之一亮,想不到孟樊竟然还有这么钱!
他们一个月在码头累死累活,也赚不到几千块钱,要把这些钱全赢了,那特么可就爽歪歪了,一人分一份,也够他们少忙活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