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你怎么可能听得见,我跟我小叔,说的可是悄悄话!”阿水反驳道。
“是吗?”孟樊露出得逞的笑容,“我就说吧,让我睡牛棚,是你的主意。”
阿水才知自己上了孟樊的当,被他轻而易举给诈出真相,跺了跺脚,不想跟孟樊继续斗嘴下去,转身就走。
“阿水妹妹,别急着走啊。”孟樊从那横梁上往下一跳,踩到较低的一根横梁借力,再一纵身,拦在了阿水面前。
“是我让你睡的牛棚,怎么了,你要报复我吗?”阿水下意识将手摸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孟樊昨晚轻而易举的对付了阿山,她可没阿山那么大的本事,如果孟樊打她,她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阿水妹妹长得跟天仙似的,我怎么下得去手。”孟樊嬉皮笑脸的说,“其实我还得谢谢你呢,睡在牛棚里,方便我晚上在寨子里走动。”
“你在寨子里干了什么?”阿水警惕的问道。
“当然是找人啊,酒虽然喝多了,可此行的目的我还没忘。”孟樊说道。
“那你只是白费工夫。”阿水相信孟樊找不到穆逸他们,因为他们被寨子里的人关在极为隐秘的地方。
孟樊抬起手来,伸出一根手指,缓缓移动,然后指向一个方位,“就在那。”
阿水顺着孟樊所指的方向望去,瞳孔微微一缩,因为穆逸等人被关的地方,正是孟樊手指指向的方位上。
她不禁诧异的问道:“你怎么可能找到?”
寨子很大,一般人进来方向都摸不清,而穆逸等人,更是被关在离寨子有些远的隐蔽山洞里,孟樊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你想知道?”孟樊眉头挑了挑,问。
阿水抿了抿唇,不得不说,她真的很好奇。
孟樊张了张嘴,看起来仿佛就要说出话来,但最终只是摊了摊手,转身就走,留下一句十分欠揍的话,“我偏不告诉你。”
阿水看着他背影远去,气得牙关紧咬,恨不得在孟樊身上咬下一坨血淋淋的肉来。
……
毕竟是来办正事,穆新风醒得也挺早,把睡在旁边地铺上的几个同伴叫醒,却没有见到孟樊,心里头很不放心。
因为昨晚孟樊出尽了风头,却让鲜家寨的阿山出了洋相,所以他很担心孟樊被灌醉之后,被寨民们给暗中对付了,一旦除掉孟樊,他们这群人岂不是成了待宰的羔羊?
不过当他打开床边那两个装钱的小箱子,看到里面的赎金都还在里头的时候,又满是疑惑。
一行人走出客房,来到门口,便看到鲜天洪披着一件外衣,正坐在一根矮凳上,抽着呛人的旱烟。
“鲜寨主,多谢您的款待,我们来谈谈赎人的事吧。”穆新风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开门见山的说道。
“行,等你们人到齐,咱们就谈。”鲜天洪吐了口烟气,将旱烟筒前端的硕大铜烟锅在台阶上敲了敲,把里面的烟灰磕了出来。
穆新风沉了沉眉头,没太明白鲜天洪说的人到齐是什么意思,正要发问,就见孟樊从房屋边上走了出来,不一会儿,阿水也一溜小跑的跟了过来。
“好了,咱们走。”鲜天洪站起身,把旱烟筒别在腰带上,又将披在肩头的外衣拉扯了一下,穿稳一点。
一行人跟着鲜天洪,往寨子里的一户人家走去。
穆新风还以为鲜天洪是带他去见穆逸,但到了那户人家家里,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阿昌媳妇,我带人过来看看阿昌。”鲜天洪走进门后,对一个正拿着扫把扫地的中年妇女说道。
“天洪叔,您来了。”被叫做阿昌媳妇的中年妇女抬起头来,叫了鲜天洪一句后,目光望向他身后的穆新风等人,憔悴的脸上顿时充满怒容。
穆新风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表情来面对阿昌媳妇,因为他昨晚从阿山的口中得知,受伤的人里有一个叫阿昌,很显然是被穆逸跟他那群朋友用枪误伤的寨民之一。
“天洪叔,您让他们滚,我不想见到他们!”里屋里传出阿昌愤怒而虚弱的声音。
听到这话,阿昌媳妇紧紧的捏起扫把,仿佛随时要拿起扫把打人。
“阿昌兄弟,是我这做父亲的没尽到责任,才让我儿子和他朋友伤害到了你,您看在他们年纪小,又是误伤的份上,原谅他们吧。”穆新风清了清嗓子,朝里屋喊道。
“误伤?你们的人,拿枪盯着我的头,在寨子口要天洪叔交人,我tm身上这一枪,是直接挨的!”阿昌拄着拐,缓慢的移动到了门口,冷冷的望着穆新风,他的右脚缠着厚厚的一层绷带,散发出强烈的草药和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