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扔开手中的树枝,眉间微微抽动了几下,刚要一脸冷漠转身离去,忽然,空气中传来一道冷冽的声响,视线一转,面前凭空出现一个东西,带着颇大的力道直直地向他飞来。
短刀一愣,反应过来时已经抬起手抓住了飞来的东西。手心传来一阵坚硬熟悉的质感,他迟钝地眨了两下眼睛,呆呆望着对面眼中带着探究意味的付丧神,心中突然闪过两个字。
遭了。
屋内传来一道巨大的砰的一声,白衣藏红的衣袍被吹拂起来,继而又悠悠飘落至地,四周的空气突然沉寂了下来。
耳畔隐约传来一阵阵衣物间悉悉索索的声音,鹤丸国永怔愣地钉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一动,视线缓缓落在了散落在榻榻米上的衣物。
声音持续着,一身纯白的付丧神静静地望着地面沉默了良久,突然走向那堆衣物旁边,动作毫无迟疑地一把伸进衣服下面,猛地抓住了一个带有棱角触感的东西强行拖拽了出来。
一振短刀忽地从手中滑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撞出了清脆的声响,然而声音却丝毫没有吸引到一身纯白的付丧神。
手中的‘东西’看起来很是眼熟,头顶颇为尖锐的犄角,浑身泛着漆黑不详的色调,身后拖着不长不短的形似于蛇骨的尾骨,或许是因为受了惊吓,他几乎都能感受到手中的‘东西’隐隐地颤抖。
浅金色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鹤丸国永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脸色也带着几分不太自然的苍白,干干地说道。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
本丸的付丧神们对待历史修正主义的态度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即使知道面前的骸骨形态的东西可能就是少年,但因为一直将这类东西当做敌人的付丧神依旧不由自主地浑身僵硬了起来。
现在是什么情况……
鹤丸国永完全没有料想到现在的状况。
少年有些问题这点他隐约猜到了,尤其是在那间房间里找到了一振不知名的刀剑和那本日记时几乎是确信了下来,但是鹤丸国永却没有预料到结果居然是以这种形态出现。
鹤丸国永曾在私下开玩笑地拉过少年的手,但他并没有在少年手上发现使用刀剑后留下来的薄茧,那么刀柄上那些被使用过的痕迹就很有可能不是少年使用的原因,但是仅是如此却仍旧不能解决心中的疑惑。
橱柜里的日记他看过了,字里行间的厌恶痛恨让鹤丸国永唯一能联想到的只有少年自那天起一直是在对他们装乖,借以削弱他们的警惕性然后在某一天痛下黑手。再不然就是少年的病根本没有好转,甚至可以说已经到了重度的地步,私藏着刀剑则是为了于某一天用来自杀。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会是什么好结果,所以鹤丸国永再发现刀剑后立刻趁其昏睡的时候偷走了刀剑。
一开始不过是要试探一下少年的,用那根树枝是为了观察少年是否对那振刀剑有反应,突然将刀剑掷出去也是为了试出少年平时偶尔突然爆发出来的出色的反应能力究竟是不是偶然,或者是另有隐情。
“……”鹤丸国永紧抿着唇静静地看着手上的骸骨,眼角瞥见它不停游动的尾骨,脸色瞬间一白,生理性的有些嫌弃地松了松手上的力度。
谁知刚一微松力道,手上的骸骨就想逃离出去,鹤丸国永立刻反应过来一把抓回它,手指紧抓在短刀的尾骨三分之一处,打消了他想挣脱出去的意图。
手中传来棱角分明的骨质感,鹤丸国永露出几分微妙的感觉,忽然微微用力的捏了捏短刀身上的几根‘排骨’,后者不知是疼还是痒立刻在空中微微蜷缩起了身体,尾骨也不自觉地缠上了鹤丸国永的指尖,害怕地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