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睡着了。
也许是一天都在胡思乱想的缘故,竟然格外的烧脑子。
大太把准备的食物热了一遍又一边,就为了短刀一醒来就能吃上热腾腾的饭,然而等短刀真的清醒过来时却没能吃下几口。
带着初醒时的朦胧,短刀就被抱到餐桌边,面前摆放着诸多小碟,里面都是短刀平时喜欢吃的食物,就连摆盘方式都美地不得了。
短刀拾起筷子萎靡不振地拨弄了几下饭,勉强吃了几口后却觉得胃中有点恶心,便实在没有胃口了。
“怎么了?是不喜欢这些菜了吗?”
大太关切的声音传来,短刀摇了摇头,想起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吃大太做的东西了,便又提起神来努力往嘴里塞了一堆食物。
晚餐吃的并没有很好,短刀看着大太把还剩下很多的食物叠放在一边,不由得想让他打个包明天他带走,然而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躺在被褥上又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短刀睡得很不安稳。
半夜三更时突然从睡梦惊醒,眼睛尚未适应夜幕的漆黑,四周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中,短刀能清晰地感觉到大太和太刀的气息就在身旁,但不知为什么胸口却闷的发慌,一阵阵不安瞬间涌上心头。
太刀是被身旁极其低哑的抽噎声吵醒的,但说是吵醒,其实他并没有睡下,所以身旁的短刀一有点动静他便立刻睁开了眼睛。
太刀的夜视能力很差,即使只个半个床铺的位置短刀的身影就在黑暗中有些模糊。太刀微微犹豫了一下,抬起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短刀背对着他的肩膀。
指尖接触的瞬间,短刀的身体就僵硬了起来,随即像是压抑着一般时不时才狠狠抽答一下。
太刀微微叹息了一声,动作轻缓地坐了起来。他一坐起来,原本还在‘熟睡中’的大太立刻起身微微推开了些许纸窗,让屋外皎洁的月光照亮屋内。
屋外的夜很静,屋内却比屋外还要静上几分。大太垂眼看着把脸埋在枕头里面不肯出来的短刀,不禁想到如果今剑这个时候在的话说不定不会这样了,毕竟他那么聒噪的。
短刀不能发声的问题至今还没有解决,反倒是前一阵大太发现他脖颈处的那条痕迹颜色更加深了。如今看着短刀抽噎个不停,却偏偏只是无声地流泪打湿枕头,大太和太刀的心底不觉有丝抽痛。
两人坐在短刀的身旁,静静地看着短刀哭个不停,偏偏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不停地顺着短刀的后背,做着同样重复的动作。
银白的月光流泻在屋内,正巧打在了太刀的身上,一直束着长发的他此时披散着头发,黑羽曜石般的头发如瀑布柔顺地搭在肩上,身后。
月光沐浴下他的颜容很平静,却依旧美得如画卷上水墨晕染的一般素净,眼角眉梢又像是秋季高远的风般描摹着凉意。
指尖轻轻卷过短刀发尾特有的翘起,太刀垂着的眼眸颤了颤,突然站起身从衣袍中取出一物。
屋内中骤然响起一阵轻柔的金铃声,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明显,却丝毫不觉突兀。
短刀闻声不由得停止了抽噎,缓缓从床铺上坐了起来。
只见太刀端坐在他的对面,月光照在他身上铺出一片宁静,他缓缓摊开右手,一只穿了线的金铃铛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处。
“本来打算等